第二節爭立以我為中心的國際秩序(2 / 3)

但公元648年,日本“附新羅使者上書”,借著唐朝的藩屬國新羅朝貢的機會,和人組團一起來到唐朝了。而“附”別人上書——是附在後頭幾頁紙,還是附了個落款,都有可能。

這樣的情形一直保持了很多年,例如,“天智立。明年,使者與蝦蛦人偕朝,”這次還跟著蝦夷(現稱北海道,當時還不屬日本)使者來了。

這說明,類似這些情況下,日本是耍了個心眼,通過“借光”新羅或蝦蛦(蝦夷),達到了既遞了國書,又沒有留下國書痕跡的目的。

這就是日本采取的策略。

對沒有攜帶國書一說,日本史書得意地解釋說是不破壞聖德太子立下的規矩。那就寧可跟著新羅、跟著蝦蛦一起來了?繞了一個大彎子,其實揭破了,在“國際”上丟臉丟得更大。

還有其它的情況下呢?象“鹹亨元年,遣使賀平高麗”(這次應該是自己來的了吧)。

《新唐書》記“時新羅為高麗、百濟所暴,高宗賜璽書,令(倭國)出兵援新羅。”高宗都能大模大樣地給日本發文件,讓他們出兵支援新羅,可見此時高宗是不客氣地把日本當屬從支使的(這應該是兩國關係的真實狀況)。

兵是發了,但發兵的結果,竟發生了“白江口一戰”。

據《新唐書》記載,百濟國被破之後,百濟國的王子扶餘豐奔逃日本,後又造反,企圖重建百濟。“豐率親信……與高麗、倭連和。”

原來是百濟的殘餘跟倭奴聯合了,仍然拉上了新羅北麵的高麗。日本不知哪根筋又擰上了,可能覺得百濟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又有高麗,勝算很大,於是打著“挺小弟”的旗號來攪和,想撈一“票”。

唐朝大軍來挺新羅,大將“仁願……乃與新羅王金法敏率步騎,而遣劉仁軌率舟師,自熊津江華進,趣周留城。豐眾屯白江口,四遇皆克,火四百艘。豐走……偽王子扶餘忠勝、忠誌率殘眾及倭人請命。”

這就是發生在663年的“白江口之戰”,某些現代學者所謂的“中日間第一次直接軍事對抗”,不過是日本自己找殘,被唐兵順手就給打了。日本武士的“戰鬥值”與唐朝將士相比,真不在一個等級上。試了試大唐的刀口,一下就沒血了。本想趁火打劫的,沒想到火放大了,把自己燒了。如果按日本吹噓的一千隻戰船算,也有40%灰飛煙滅了,剩下的趕忙投降。

大唐先收拾了倭奴,回過頭去,又把跟倭奴勾結的高麗捶扁了。

投降的就成一家了,大唐滅了高麗,日本又趕著派人朝賀了。

朝賀怎能不帶國書?總得得封賀信吧?

那就隻能硬生生以“弄丟了”對外搪塞了。

所以,即使遞國書,也不入記載之中,應當是比較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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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照以上,可以認定,日本是堅持不接受唐朝的冊封的,這倒是不假,而且態度還相當不老實。

隋唐將日本與新羅、百濟、高麗一道列入東夷行列,史書記載也將其放在一起,始終稱其為倭,或倭國,不再稱其為倭奴罷了。

後大唐改稱其為日本,是因為日本使者老來中國,文化知識多了,弄明白了倭字不好聽,就自稱改名為日本——太陽升起的地方。“後稍習夏音,惡倭名,更號日本。使者自言,國近日所出,以為名。或雲日本乃小國,為倭所並,故冒其號。”[ 《新唐書》]看來日本國名是日本積極推廣、唐朝逐步認可的。

在這些故事中,一直被中華列為蠻夷的日本,自稱“皇”和“天子”,始終希望與中國皇帝平起平坐,就體現了這種追求和維護平等地位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