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倒是果然來了。”風大娘好像早在意料之中,臉上難得浮出一絲笑容。不過那笑容一閃即逝,輕輕搖搖頭,歎了口氣,好似自言自語,“來就來唄,還是比不了紅拂女夫婦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還扯什麼大旗呢,想壓我一頭不成?好大的來頭,李平川就是李平川,把他爹娘扯出來幹什麼——是不是官府的人也來了?”
“稟報風大娘,這倒沒有發現,目前隻有他和一個隨從。”
“嗯,這還差不多,膽識倒還差強人意,想來紅拂女的兒子,再孬種也差不到哪裏去,讓他進來吧,”說罷狠狠挖了風天放一眼,那風天放知道母親意有所指,一時間滿臉通紅,更是不敢說一句話,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風大娘又瞥了一直站在旁邊的司徒妙一眼,緩聲說道:“那個女娃子,李平川可是為了你來得?”說罷緊緊盯著司徒妙,靜待她的回答。麵對這風大娘如此突兀的問話,司徒妙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道風大娘為何在這個時候問起這句話,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大敵當前,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知道麵紅耳赤,心裏通通直跳。
不過好景不長,這個時候,居然是竇厚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跳了出來。剛才聽到熊大標撂下的狠話,又見識了風大娘的威風,現在一聽說自家公子過來了,他挺起胸膛,全身戒備,倒是沒有關注到司徒妙扭捏的女子之態,隻是大聲說道:“好漢做事好漢當,不要為難我們家公子,禍事是我惹得,一切都衝著我來好了。”
“混賬東西!”風大娘看著竇厚這個愣頭青,一臉的無奈,旋即變了臉色厲聲喝斥道:“我沒有問你話,你就給我閉嘴!此事自然少不了你的責任,你還敢在這裏充什麼英雄!你師從何人?是宋大嘴,還是徐鐵腿?就是那兩個混蛋現在在我麵前,都要老老實實地聽著。我沒讓你們開口,你們好大的膽子,蠻幹,莽漢,怎麼會教出這麼粗魯的徒弟?”
“這,”竇厚這次吃了癟,看著風大娘怒氣衝天的樣子,心裏更加確信風大娘和峨嵋派淵源絕對不淺,隻好訕訕地說道:“這個,跟我師父宋大嘴,不,宋大俠學了三年,沒有學好,讓前輩見笑了。”這時候,恰巧看到李平川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連忙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李平川緊趕慢趕,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大堂之上,除了司徒妙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臉色紅著低下外,其餘的人一個個都垂著手,哭喪著臉,大氣不敢出,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連忙給風大娘抱拳施禮,朗聲說道:“在下李平川,拜見前輩,”說罷一個長揖到地。
風大娘微微一笑,顯然對李平川剛才這個大禮非常受用,臉上露出笑容,擺擺手,“免了免了,找把椅子坐下吧。”
“不敢,不敢,晚輩管教屬下不嚴,這次特地來求風大娘網開一麵,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李公子也不必過於自責,年輕人嘛,誰還不犯個錯,還好沒有出什麼人命,知道錯了就好。說來我和你父母也有一麵之緣,當年我年輕的時候,當年你父母剛離開西域,我們半路上碰上,倒也相見恨晚,非常投機。當時你母親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又有孕在身,想必懷得就是你了。你父母現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