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聲色俱厲(1 / 1)

這個時候,就連司徒妙和竇厚都覺得事情蹊蹺地很,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竇厚看到司徒妙使過來的眼色,但也識趣地很,嘟嘟囔囔地揉著被捆得酸麻的胳膊,且看風大娘的下一步舉動。就在這個時候,風大娘朝著旁邊的側門大吼一聲:“還不給我滾進來!”話音剛落,就看到兩男一女排成一列從側門走了走了進來。最前麵的一個臉上還用白布包著,看樣子受傷不輕,不是龐三是誰?中間的一個低著頭,拖著腳,灰溜溜地走進來,顯然當時被風大娘一腳踹下去的時候,傷的不輕,正是熊大標。最後一個是個女的,抽抽搭搭地捂著臉,哭得花枝亂顫,卻不知道是誰。

三個人在大堂上前麵站定,戰戰兢兢,大氣不都敢出,唯有那女子抽泣聲不斷。風大娘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那女子的抽泣聲嘎然而止,腿一彎,竟然跪了下去,看得竇厚和司徒妙瞠目結舌。這風大娘的威風,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到的。

風大娘又打量了大堂內眾人一眼,目光落在那身受重傷的龐三身上,目光裏隱隱有了殺氣,冷哼一聲,接著一聲斷喝:“龐三,你看一眼,是不是堂下的那小子傷的你?”龐三扭頭看了竇厚一眼,點點頭,沒有敢說話,隻是低著頭。

“事情因何而起,你給我一五一十地從實說來,說錯一個字,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龐三抬起眼,怯怯地看了看龐大娘的臉色,好似掙紮了一下,接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如搗蒜,“我錯了,我錯了,風大娘,我錯了,我當時的確說了句渾話,就一句,就被他打成這樣子。我知道堂內的規矩,我認罪。而且,我不是存心地,是熊大標讓我做的。”話說這,他可憐巴巴地轉過頭,看著熊大標,眼淚都下來了,“熊大哥,我是慫貨,我真地是慫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你給我說句話,給我說句話吧。我求求你啊。我家裏還有老母親呢。”

“嗯?”這風大娘盯著熊大標,又冷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愈加難看,“還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倒要看看你這熊大標頭怎麼說?”

熊大標這時候早就全身哆嗦,臉都嚇著煞白,臉上的肉都抽抽,知道自己熬不過去了,必須硬著頭皮頂上,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挺起胸膛,昂起頭,大聲地說道:“風大娘,此事的確是我讓龐三去做的,和他沒有什麼關係。我妹子也沒有什麼過錯,你也別拿我妹妹、妹夫出氣,我熊大標一人做事一人當。”說罷,回過頭,惡狠狠瞪了司徒妙和竇厚一樣,接著說道:“我熊大標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武藝不精,自認倒黴。我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確算個混人,但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但當日在涼州萬福樓上,他們就言語相激,羞辱於我;在舒心客棧,又存心作踐,本來就是和我們風心堂作對。我熊大標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認賭服輸,要殺要剮,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還嘴了。”風大娘霍地站了起來,一掌拍在旁邊的條幾上,就聽哢嚓一聲,那條幾應聲而碎,一股蕭殺之氣籠罩在大堂之上,那熊大標挺著臉,直視著風大娘,雖然仍然一幅桀驁不馴的模樣,可自己的腿腳早就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又開始哆嗦起來。

大堂之上,氣氛愈加地凝重,大家都為熊大標捏著一把汗。恰在這時,有個鏢師急匆匆跑進來,抱拳大聲稟報道:“稟報風大娘,長安兵部尚書府公子,江湖女俠紅拂女之子,李平川李公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