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原是西羌的地域,自古以來就是邊疆重鎮,自漢武帝開辟河西四郡以來,曆代王朝曾在這裏設郡置府,太上皇武德二年平定河西,遂置涼州,逐漸成為長安以西的大重鎮。此城本為匈奴所築,設計奇特,有頭、尾和兩翅,共七城,形狀像鳥,所以又稱“鳥城”。東北角有宏藏寺,南麵有一處靈泉池,又稱靈雲池。風景秀美,有塞北江南之稱。
現城內民族雜居,商貿興隆,讓李平音和司徒妙心中大呼過癮。現在已經是晌午,李平音,司徒妙兩個人在城內逛了這麼一大段時間,現在也是又累又乏,饑腸轆轆。還好,他們遠遠望見了萬福酒樓,那處涼州人津津樂道,神秘而又低調的萬福酒樓。兩人加快了腳步,不多時就來到萬福就樓下。
一個在樓下待客的店小二立刻迎上來,客氣卻有不乏熱情地說著吉祥話,笑眯眯地把兩位大小姐迎上樓。開酒樓的,什麼人沒有見過,南來的北往的,販夫走卒,士儒商賈,乃至撈各種偏門的,一眼就能看個大概。做店小二的,哪一個不是察言觀色,八麵玲瓏的好手。這兩位姑奶奶,言行舉止,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要小心伺候著,不是不好惹的角色。司徒妙還算好的,眉目之間一股英氣而已,萬福酒樓不怕這個,而李平音就是那種眼睛都長在額頭的樣子,恐怕不是按常理出牌的角色,就是再怎麼瞎眼的人也要小心點。萬福酒樓是有背景,但也不是店大欺客,胡作非為,畢竟是做生意的,以和為貴嘛。
樓上的客人已經很多,熙熙嚷嚷地都快坐滿了,就剩兩張桌子了,其中一張還委委屈屈地躲在角落裏。
“嗬嗬,兩位小姐,包間裏人都坐滿了。客人多,您多擔待,要不您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店小二腆著臉對兩個人討好般地說著,帶著兩個人往角落那邊走。
可李平音卻停在那裏,目光在大堂裏掃視了一遍,氣哼哼地徑直走到那空著的八仙大桌子邊,啪的一聲把劍拍在桌子上,把眉毛一挑,示威般地盯著店小二:“就這兒,敞亮,反正也沒有人做,那邊坐著太憋屈了,吃不好。還愣著什麼,萬福樓的招牌菜先來一桌,要快,別等我催阿。”
店小二為難地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沒等他開口,李平音的話又堵上來了,“怎麼著啊?店大欺客啊?還是看我們兩個姑娘家好欺負啊。
小二鼓了鼓嘴,沒敢吱聲,硬生生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心裏卻暗罵不已,他娘的,這算是什麼啊,還兩個姑娘呢,到底是誰欺負誰啊,得了,這次來了不知道死活的,敢到萬福樓撒野來了。好,吃死你,最好沒有錢付帳,先打一頓,然後把你們賣到窯子去。心裏這麼想,話倒沒有說出來,畢竟生意人,欠著身子答應著:“好好好,兩位候著阿,菜馬上就上,”陪著笑走開。
萬福樓內的布置,雖然稱不上豪華,但絕對不寒磣。尤其是臨街靠窗的幾張桌子,用的竟然是涼州難得一見的紫龍木。紫龍木采天地之靈氣,四十年才能成材,不是尋常店家用的起的。靠窗那邊一個白麵少須的男子,正一個人坐在那裏慢品茶,風度之優雅,如青蘭之清新,卻不少風竹之正氣。自李平音和司徒妙進來以後,就有意無意地觀察她們,剛才看李平音嬌蠻的樣子,不禁會心地笑了起來,恰巧被李平音看到,被瞪了一眼。瞪歸瞪,李平音心裏沒來由的心生波漣,這時候,那店小二已經陸續把菜給上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兩個姑娘一眼,然後給樓門口迎客的使了個眼色,轉身走開。
司徒妙已經心有所屬,當然不可能象李平音那樣大發春情,不等小二走開,筷子已經拿在手裏,就要對擺在自己麵前一盤黃燜羊肉下手了,忽然聽見樓下有人一聲大笑,不經意間被嚇了一跳,手腕不禁一哆嗦,筷子差點掉了下來,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