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平安教有一種古怪的秘術,需要經常飲用處男處女的鮮血,此術經大法王加持後,不僅可以去汙清垢,還能法術大增。因此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從平安廟裏傳出來怪異的聲音,仿佛是千鬼夜哭,萬魂哀鳴,周圍不少的居民都聽見過。”
段參軍說得煞有其事,旁邊的人聽得毛骨悚然,長孫侍衛把桌子一拍,厲聲說道,“妖言惑眾,既然如此,難道這裏的官府就不聞不問,任其他們在這裏為非作歹不成?”
段參軍縮了縮脖子,後悔剛才講得太投入了,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道聽途說,道聽途說而已,也沒有人到官府報案。有道是民不報,官不究。再說,這流言已經漸漸平息,大家現在很少提起,據說是因為有一個人就此事曾經問過一位神女,那神女隻是瞪了她一眼,他當即全身抽搐,當天晚上就死掉了。這事情傳開後,大家寧信其有,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鄯州又是人員混雜,教派眾多,一不小心就會引起民變,我們也是投鼠忌器阿。”話說到這裏,段參軍哭喪著臉,汗又下來了。
“民不報,官不究?說得輕巧,難道鄯州郡平白無故失蹤這麼多人口,你們官府就沒有責任了嗎?”
“大人明鑒,這平安教有個規矩,所有加入平安教的神女和武士,從加入那一天起,就和平安教簽訂了文書,自願和家庭斷絕所有聯係,一心追隨法王和使者。既然如此,官府也不好幹涉。在下也心存疑慮,不敢大意,但是大法王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些神女和武士,要麼說已經白日飛升,要麼說陪大法王北上傳教,我們也是老鼠啃天,無處下嘴阿。”段參軍一臉沮喪,不停地擦汗。
“這麼說,還委屈你了?你倒是道理一大堆啊。”長孫侍衛不依不饒。
“大人息怒。”這段參軍被逼到了牆角,反而心一橫,大聲喊冤,“平安教在鄯州的勢力,絕非大人想的那麼簡單,很多達官貴人都有牽扯,決不是在下可以了結的。”
“有什麼事情,就你說吧,我們可以為你做主,你現在不說,以後反而更難辦了。“李平川看出段參軍有難言之隱,給長孫侍衛使了個眼色。
那段參軍臉色變幻,最終一咬牙,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這平安教這麼興盛,絕非愚民盲從這麼簡單。
前朝煬帝窮兵黷武,四出發動戰爭,弄得民不聊生。尤其是高麗征戰,敗多勝少,軍民死傷慘重。後群雄並起,征伐兼並,戰亂頻繁,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再加上遍地盜賊的侵掠,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這大法王來到鄯州以後,是寄托也罷,恐懼也罷,好奇心還是有的。後來,大事者又展現了幾次神跡,所以信眾越來越多。
這大法王更為神秘,行蹤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露麵,據說隻和少數的幾個達官貴人交往。據說鄯州刺史單大人和大法王私交就不錯。又一次單大人宴客,就有大法王在席。當時應各位大人的要求,大法王也展示了一次神跡,他低誦了幾聲咒語,眾人覺得言情忽然一陣恍惚,大法王整個人忽然從座位上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時,外麵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大法王正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外。此事發生的莫名其妙,難以置信,卻又十分震撼。
可是對於大法王來說,這又是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他說這不過是一種平常的通神能力,等他念動咒語的時候,就會和神靈取得聯係,而神靈便會借一部分神秘的力量給他。這種力量輕柔地包裹著他,讓周圍的人看不見他,也讓他瞬間穿過牆壁,來到了門外。
當時大法王還解釋說,這法術一靠機緣,二靠指引,三靠天分,三者若有一者不到,就連他自己,如果身體不適或者神靈不高興,也未必可以借神力給他,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所以這瞬間消失穿越之術普通人未必能奏效,大多會碰個鼻青臉腫。
但是不管如何,大法王的神奇能力從達官貴人那裏傳了出來,鄯州百姓更為信服。所以幾年下來,平安教在我們鄯州的勢力盤根錯節,不可小覷。
看到段參軍心驚膽戰,可憐巴巴的樣子,長孫侍衛和李平川等人也能看出了他所言非虛。如果真是這樣,沙耗子倒是凶多吉少了,不過沙耗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難道竟是處男?事不宜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歹都要去探上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