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是在平安廟附件失蹤的,自然還是應該先到平安廟那邊去找。不過此事如果牽扯到平安廟,就有點棘手了。”
段參軍平時住在鄯州城內,這剛聽兵丁跑去彙報,說驛站有人失蹤了,李公子和長孫侍衛讓他立刻過去一趟,便心急火燎地就帶著幾個親隨騎馬趕過來了。一路上心裏可謂七上八下,去請他的兵丁又說不清楚,更是讓他戰戰兢兢,火燒屁股般往驛站趕。到這裏一問,才知道失蹤的人不是官家的人,更何況並不是在驛站內失蹤的,心中一塊石頭才落了地。不過一聽說這事和平安廟有莫大的幹係,心又提了起來,不禁唉聲歎氣起來。
“怎麼了,就一座廟宇而已,你們鄯州城的將士膽子可真夠可以的,還能幹點什麼?難道還怕了它不成?”侯平在旁邊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冷言冷語地說道。
“怕了倒是不至於,我這不是想幫著各位大人把事情處理得盡善盡美嘛,”段參軍吃了一癟,怯怯地看了侯平一眼,知道這不是個善茬,連忙陪著笑說,“這平安廟是平安教在鄯州內的大本營,可真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地方。平安教在這裏紮根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據說教內的大法王,大使者,法力通天,頻示神跡啊,鄯州城內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信眾眾多。倘若不慎,容易激起民變。更何況這鄯州城本來就人員混雜,倘若事情處理的不好,朝廷怪罪下來,去職也就罷了,我擔心小命也難保啊。”
李平川在旁邊微微點頭,今天他們親眼所見,這點段參軍沒有說謊。
見李平川沒有異議,段參軍腰板也挺直了很多,接著說道:“這平安教啊,可真有些通天的手段,可不是糊弄人的。城內鐵胡同的王二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也是吃啥啥不夠,幹啥啥不行的貨色,自從入了平安教,讓大法王摸了一下頭,就摸了一下,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天賜神功,刀槍不入,現在據說都做了教內的武士,可讓不少人豔羨,這都是我看到的。”
“這麼說,段參軍也動心了?”這時候,那邊一沒有說話的長孫侍衛忽然插了一句進來,這冷嘲熱諷的語氣,可不帶什麼善意,段參軍臉色一變,小心地看了長孫一眼,隱約感到不妥,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擺手說道,“不是,絕對不是。大人錯怪屬下了,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小人對朝廷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
“你緊張什麼,如果平安教真的象你所說得那麼好,我都想加入呢。剛才長孫大人隻是隨口一問而已。”那邊李平川一看段參軍心驚膽戰,直冒冷汗的樣子,覺得氣氛不對,連忙出來解圍。
長孫侍衛見李平川插了進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點點頭,不置可否。那段參軍自然是識趣之人,感激地朝李平川陪了一個笑臉,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才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這平安教這幾年的確是名聲大震,信者眾多。不過呢,也不能說就白玉無瑕了,私下裏風言風語的也不少。”
“什麼風言風語?你說來聽聽。”李平川想起今天在平安廟裏的詭異感覺和看到的離奇古怪的事情,隱隱約約,好像嗅到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