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隴西堂外,戒備的士兵依然川流不息,沒有鬆懈。就這布防的嚴密,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李平川心裏正這麼想著,卻不料一條黑影從前邊竄了出來,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緊,細看一下,卻是一條野狗。這野狗不知道為何從這裏冒出來,還沒有汪汪幾聲,就聽嗡嗡幾聲,還不等李平川他們反應過來,就聽見一片勁箭從他們未曾留意的暗處射來,霎那間,那隻狗哀鳴了幾聲,就活活地成了一個箭垛子。把李平川等人嚇得目瞪口呆,膽戰心驚,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更是一動都不敢動。心中暗暗慶幸,多虧當時沒有敢讓李平音和了凡和尚跟來,雖然當時兩人極力想湊個熱鬧。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李平川等人還是一籌莫展,還好也沒有被人發現。可真要這麼拖下去,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說不定。侯平偷偷用手捅捅李平川,給李平川打個手勢。李平川心知肚明,知道侯平不願意他們為別人的事情去送死。李平川也進退兩難,顧慮甚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向長孫侍衛開口。
長孫侍衛也是聰明人,怎麼會察覺不到侯平的動作,明白他的用意。不過見李平川沒有開口,他也假裝沒有看見,裝聾作啞,不過心裏比誰都著急。
在這沉悶的氣氛中,又過了半個時辰,長孫侍衛自己也已經沉不住氣,小聲對李平川說道,“還有一條路,是當年太上皇特意留下的,本來不敢善用的。不過這次事情緊急,我們也破一次例。我們這次以身犯險,事情成了還好,如果事情搞砸了,日後如果誰走漏半點風聲,恐怕大家腦袋都保不住了。”
李平川古怪地笑了笑,心裏隻嘀咕,我還能說不嗎?可畢竟不好說出口來,隻是默默地點點頭。長孫侍衛於是和他耳語了幾句後,李平川讓侯平過來,讓他潛到隴西堂西南方向,看那裏是不是有一座月老廟。找到後,如果有危險,就把危險解決掉。
“下手要知道輕重,明白嗎?”事情吩咐完了,侯平臨走前,李平川又叮囑了一句。
侯平點點頭,趁前麵一隊巡防的兵士剛剛離開,已經輕輕竄到右手邊的另外一片陰影裏,接著伏在那裏一動也沒有動。這個時候恰好另外一隊兵士走了過來,看樣子侯平前期早就把時間計算了好了。待這隊兵士走開後,他才猝然起身,翻過一道矮牆,身影就從眾人麵前消失了。
等了不多久,西南方向傳來幾聲貓叫聲,幾短幾長,聲音聽似幾分淒慘,眾人還是一動不動。又過來又傳來幾聲,李平川才低聲說道,“可以過去了,大家準備一下。”
兩個人仿效侯平剛才的樣子,倒也是有驚無險,不多時就即達了月老廟,隴西堂西南六十丈左右的。一路上出奇的順利,這反而讓李平川心中極不踏實。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長孫侍衛沒有吭聲,他也把話悶到肚子裏。
廟門半掩著,等幾個人潛到門前的時候,門忽然從裏麵輕輕拉開,把眾人嚇了一跳。細看卻是侯平站在裏麵,對著他們攤攤手,然後擺頭讓他們進去。
“太蹊蹺了,這是什麼道理啊?”侯平一籌莫展,“這麼好的位置,連個埋伏布防的人都沒有,我怎麼覺得心裏越來越虛呢?該不是人家做好套等這我們鑽吧。”
大家都望著長孫侍衛,他也不做聲,隻是打量著廟裏的月老像。侯平抱著肩,一副不說清楚堅決不去自投羅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