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外麵站了許久,突然身旁的張小南打了個極為響亮的噴嚏。
“大雨,快上車吧,家裏人估計都等著急了。”張小南一邊擦著鼻涕一邊用哀求的聲音和陳雨說。
“小南,怎麼體質變得這麼差了,過去可不是這樣的,看來莫斯科的麵包土豆還是不養人啊。”陳雨和他開了句玩笑。
“我說領導,你的體質我們清楚,可是不能那你和我們比啊,俺們這小身板可不行,再吹一會風,估計這個年就過不了了,非得跑醫院打吊瓶不可。”張小南苦著臉說。
陳雨笑笑,上了車。很快三輛車就進了縣城。
已經有幾年沒有回老家了,小小的縣城雖然有了一些變化,房子變多了,道路也變好了,不過總體的格局並沒有太大的改變。爺爺的家距離江邊很近,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幢早已經改建成三層小樓的房屋。
本來,按照陳雨的意思,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應該把他們接到城裏,可是兩位老人卻死活也不同意。所以前年夏天,軒轅勇回老家的之前,他和陳雨商量後出錢給爺爺奶奶重新修建的小樓。這所小樓的建成在整個縣城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要知道現在縣委、縣政府的所在地不過是一棟四層樓房。
在小樓的後麵不遠處,同樣坐落著幾棟二層的小樓,那是張小南的家,前麵是李強的家,那邊是劉輝的家……幾年前外出闖世界的幾個年輕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創造了不小的奇跡,雖然這奇跡主要是依賴陳雨實現的,不過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這些年,大家都是腳踏實地、靠著艱苦奮鬥取得了今天的一點點成就。
雖然房子換成了三層小樓,不過院子裏還有前後的菜園子、當年陪著陳雨一起長大的李子樹、櫻桃樹、杏樹、秋果樹還都沒有動,知道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的爺爺奶奶實在離不開這塊土地,離不開這座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小樓前的地麵上鋪著整齊的青磚,幾輛車先後開進了院子,在樓前停下來。這時,一大群人從小樓裏湧了出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爺爺,別看已經七十多歲了,可是走起路來還是那麼的精神。奶奶緊跟在爺爺後麵,與幾年前相比,奶奶老了許多,頭發已經全白了,看到陳雨,爺爺和奶奶眼睛裏很自然地流露出來了充滿慈愛的目光。
別看爺爺和奶奶的孫子、孫女一大堆,甚至現在更小一輩兒的孩子都已經在繈褓中了,不過在所有的晚輩中,爺爺和奶奶最疼的應該就是陳雨了。也難怪爺爺奶奶喜歡,像陳雨那麼聰明伶俐,懂事可愛的孩子別看爺爺活了七十多年,還真的沒見到過。近幾年,隨著陳雨年齡的增長,雖然爺爺奶奶不清楚陳雨到底做了些什麼,不過有一個事實是擺在麵前的,那就是這個孫子已經讓整個家族受了益。因為陳雨的關係,大家的生活正在不斷地發生著嶄新的變化。
爺爺和那些老哥們,老朋友們談起孫子的時候,那是說不出來的自豪。也難怪,誰有這麼出色的孫子都會喜不自勝的。
“快來大雨,讓爺爺看看,都長這麼高了。”爺爺拉過陳雨的手,上下打量起孫子來。
“姥爺,你怎麼就喜歡大雨啊,看見孫子就忘記了你這麼優秀的外孫子了。”一旁的軒轅勇和爺爺開起了玩笑。
沒等爺爺說話,一旁的奶奶早已經幾步趕了過來“老頭子,趕緊讓大雨進屋,外麵這麼冷,別把孩子凍著。”奶奶一邊說,一邊從爺爺手裏搶過陳雨,看著那張英俊的臉,臉上樂開了花。“都長這麼高了,而且是越來越漂亮了,這要是在早些年,也該說媳婦了,大雨,現在有朋友沒呢。”奶奶一邊說,一邊愛憐地撫摸著陳雨的手。
奶奶的話引起了旁邊軒轅勇等人的哄笑,陳雨的臉也紅了起來。
大家熱熱鬧鬧地進了屋子。
新房子蓋好後,陳雨是第一次來,軒轅勇當初也隻是留下了圖紙還有技術人員和施工人員就離開了,所以他也不是很了解房子具體的結構。大家樓上樓下地參觀了一翻。
和上次一樣,陳雨、陳風,高明、王猛幾個人被安排在了二樓,爸爸媽媽也是在二樓。大爺、大娘則住在了三樓。幾個哥哥姐姐也都有各自的房間。當初的土炕如今都已經大都已經換成了沙發床,屋子裏的暖氣燒得很足,溫度很高。
來到一樓爺爺奶奶的房間。爺爺奶奶因為腿腳的關係住在一樓,住了一輩子火炕的老兩口不習慣床,所以現在整個樓房裏,隻有爺爺奶奶的房間專門修了火炕。
看到火炕,陳雨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急忙脫了鞋跳到炕上,枕著奶奶遞過來的枕頭很舒服地烙了一會,直烙到額頭微微見汗才坐了起來。
“大娘,怎麼沒看到大伯,還有三叔,四叔,他們去那裏了?”陳雨問了一下身邊的大娘。
因為從小就在大爺和大娘身邊長大的,所以陳雨和大爺大娘非常的親近,而大爺陳廣太也非常喜歡自己,從進屋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大伯,也沒有看到三叔,四叔。
陳雨的爸爸陳秋水家一共兄弟五人,陳秋水排行第二。陳秋水和他的四弟成家後搬離了這裏,而大伯陳廣太和三叔、老叔兄弟三人一直住在這個小縣城裏,爺爺和奶奶一直和大伯生活在一起。雖然陳秋水幾次提出來讓老人跟自己生活,可是爺爺奶奶一時故土難離,二是和大兒子生活也順應了中華民族老的傳統,鑒於此,陳秋水也就沒有再三地要求老人非要和自己一起生活。
“聽說你們要回來,他和你三叔、四叔兩天前就去街津口了,說要打點好魚讓你吃。”大娘說。
“是嗎?大伯又去下鈴鐺網了。”陳雨問了一句。
“是啊,剛一入冬他就和街津口那邊的朋友聯係過了,要去打魚。”大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