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這張新的滿員桌,十幾手牌之後,我逐漸感覺到了整體水平的提升,最大的不同是我無法迅速找到桌上最鬆浪的人,而且因為連續十幾手牌都沒有打到攤牌,我通過觀察能獲取到的信息也非常有限,唯一確定的是桌上的人都很緊。我想這就是屬於德州撲克技術的那一麵,雖然有句牌桌諺語叫‘隻要運氣好,技術算個屌’。但是運氣終歸不可能永遠陪伴在你的身旁,撞大運撞得過初一,卻撞不過十五。當然,如果一點兒運氣也沒有,也一樣是走不過十五的……
除了玩家水平的變化,第九級別的籌碼壓迫又更盛了一籌,除了前注增長到100,大小盲變成400/800之外,還引入了消分規則:每一局,每一個人都必須拿出麵值25的籌碼,由荷官回收,這些被收走的記分牌不會被投入池子,而是直接被一筆勾銷。假設第九級別能玩25手牌,那麼這張滿員的九人桌上白白消失的籌碼總麵值就會達到5625。在400/800的盲注級別下,這樣的籌碼麵值雖然不算多,但是也足夠一個玩家多堅持一圈了,要知道,比賽之中,多堅持一手就多一絲希望,更何況一圈。
我有60多個BB,尚且對這樣的消分感到危險,更何況籌碼更少的其他玩家們。
第九級別轉到第二圈的時候,已經被前注和大小盲磨損了接近2000籌碼,形勢岌岌可危的1號位不知道拿到了什麼牌,在中間位置推了All-in。雖說是All-in,但是一共也不到8000籌碼——還不到10BB。棄牌到莊位的籌碼王,他加注到2萬。籌碼王之前損失了小幾千的籌碼,總籌碼量還是接近七萬。在大盲位的我看了一眼手牌,手對6。我的後手籌碼還有5.2萬。
1號位雖然籌碼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但是他之前十幾手一直在棄牌,這次在中間位置推了出來,我至少該相信這手牌是他最近十幾手牌之中最好的手牌,手對6來接他,本來也該好好想想。更何況,桌上籌碼最深的人還在我前麵加注了這個All-in。籌碼王明知道我在他後麵,卻還是加注了,那麼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把我打走,讓他來跟1號位單挑。我旁邊的小盲位籌碼量隻有2.3萬,跟了就等於All-in,他棄牌了——我猜這也是在籌碼王的推測範圍之內,因為第九級開始這二十來分鍾我看到籌碼王不止一次地默數其他玩家的籌碼,他知道後麵兩家的籌碼量,還是做了這個舉動。那麼我猜,他的手牌最少也是個AJ以上的A掛。JJ+的超對自然也是在他手牌範圍之內。
即使他的手牌是落後於我的強A掛,也意味著他有兩高張,我跟了多出來的這1.2萬籌碼,後手就隻剩3萬了,翻牌發出T以上的牌都在他的範圍內,而我擊中至少一張6的可能卻隻有8.5分之一。鑒於籌碼王後手的籌碼,我即使擊中了Set,也拿不到8.5倍的支付。更何況,更大的可能是,我麵對的是他們倆手中更大的對子——最差也是四張高張。1號位已經推了,即使是翻牌沒有T以上的牌,我在最差的位置,就算是翻牌後開槍打走了踏空的A掛,也要跟8號位看到底。手對6連贏邊池的概率都很低。
而且,從底池的方麵考慮,算上我跟注投入的籌碼,翻牌後我將在最差的位置用後手的3萬籌碼麵對一個超過5萬的池底。沒那麼大的牌力卻要玩那麼大的底池,在隻有一條命的比賽裏實在太危險了。我目前隻投入了800的大盲注和100的前注,而且,我後手籌碼相對豐厚,不到全下博運氣的時候,我覺得,還是棄牌比較穩妥。
棄牌之後,兩家亮牌,1號位手對8,籌碼王的手牌在我的讀牌範圍內,他是AKs。
這個翻硬幣的比拚之中,發出來的五張牌沒有增長雙方的牌力,1號位憑借手對8成功翻倍,而籌碼王則損失了麵值八千多的記分牌,不過即使如此,他剩餘的6萬多籌碼還是比我多。
比賽繼續進行,我發現在第七、第八個籌碼級別已經不不見蹤跡的焦躁情緒,又有卷土重來的勢頭,每一局被收走的消分和前注以及大小盲注的損耗,都會讓我肉痛,雖然是桌上籌碼第二,但是在連續一圈沒抓到能入池的手牌之後,對籌碼量的擔心也逐漸變得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