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樂中一陣又一陣的靡靡之音以及華麗無比的布景,還是沒能提起我的興趣,我坐在舒適的椅子上昏昏欲睡。過了一會兒,方珊珊不知又被劇情觸動了哪根神經,掀起了椅子的扶手,趴在我肩膀上抽泣了起來,我看她竟然又看哭了,不解地看了看屏幕,依稀記得方才演的是兩個女人在說話,就這樣就能把人說到哭,那幾個女演員果然演技聊得,可是……為什麼我不能理解這種情感表達呢?
我不願再被這個問題困擾,想繼續閉目養神,可是方珊珊身上的香水味擾卻得我有些迷亂,我忽然發現我的手放在方珊珊的大腿上,咦?這是誰幹的?為什麼會這樣?我回想了一下,喔,好像是我剛才不由自主放上去的,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這讓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流氓,可是手既然都伸出去了,再收回來豈不是連個小流氓都不如?唔……還真是教人有些進退兩難呢!
在華麗麗的場景之中,這部科幻電影終於結束了,方珊珊哭得一塌糊塗,說是什麼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真矯情,我走出觀影廳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撒尿。
出了影城都十一點多了,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不是很大,但是淅淅瀝瀝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還好這個商圈附近出租車無處不在,我和方珊珊沒費什麼事就叫到了出租車。上車後,坐在我身邊的方珊珊似乎還沒從電影之中完全解脫出來,情緒看起來有些失落,我也有些失落與焦躁,不是因為電影,而是因為從咖啡館出來我忘了帶我的煙,一看見這淅瀝的雨夜,我內心深處總會奔湧出抽煙的衝動的。
車在雨夜之中疾馳,雨點啪嗒啪嗒的打在前擋風玻璃上,雨刷快速擺動,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收音機裏放的一首鄧麗君的歌,出租司機掛在儀表盤上的電台時不時滋滋啦啦的響一下。車窗外,偶爾能看見一兩輛車飛速超車而過,豔紅的尾燈劃過雨夜,逐漸消失在前方的一片迷茫之中。
這景色很別致,如果我是一個詩人,或許我會即興賦詩一首,歌詠一下,然而方才我上車時候濕了頭發和身子,隻是一個可憐的濕人,吟詩是肯定做不到了,方珊珊把她的古奇手提包放在一旁,腦袋靠在我肩膀上,我發現我的手又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唉……怎麼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怎麼我總是把自己推到進退兩難的處境之中呢?就像牌桌上,我前位在潮濕牌麵主動開了一槍,接下來出了花或者單張成順的兆,我一個頂對到底要不要再打一槍呢?打一槍被扭了怎麼辦?如果我摸了她大腿,她又反過來摸我大腿怎麼辦?想到這裏我方才如夢初醒:生活不是打牌,大腿被摸一摸又不會被摸壞。心裏總算釋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