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的人被大金蛋這句話逗得笑了起來,法哈還是那一臉憨憨的笑容:“別聽他瞎說,我是文明人。”
片刻的閑聊後,兩人都上了牌桌,牌桌於是變成了九人桌,在我以前玩這種小額桌的時候,我曾以為小額桌盈利是很容易的,但是後來我漸漸發現,其實事實並非那樣的,有的時候在1/2的桌子上,你即使手持AA,打個30、50,前麵隻跟注了2塊的玩家甚至都有可能好幾家跟進來,稍有不慎,你就會陷入一個不可控的底池之中。你的強牌容易被買死,而當你翻牌前沒有強牌的時候,3Bet做掩護的意義也變小了。這許久玩下來,我得出的最主要的經驗隻有一個:在確定領先的時候狠狠榨取價值。另一個經驗就是:盡量控製住詐唬的衝動,他們真的會跟的。
大金蛋一上桌就開始浪,看起來憨憨的法哈明顯是個樂觀主義者,對下一張牌充滿希望,兩個高張,也能跟的動前麵一個滿池的下注,更別說什麼卡順後門花了。隨後這個家夥在翻牌前在槍口位起了個35,後麵跟了四家,翻牌發出來個K67,法哈略一沉吟,發現自己隻剩180籌碼,然後就推了All-in。後麵,剛第三手買入不久的丹紐接了,翻開來,丹紐手牌66,法哈手牌JQ。
然而轉牌和河牌發出來簡直如同老千:轉牌T,翻牌9,法哈連追兩張追出來個後門順,把可憐的丹紐又給洗了,唉……看來這哥們兒今夜真的是為中國GDP做貢獻了。法哈這手牌浪得驚世駭俗,甚至連但金蛋也不能完全理解,而當大金蛋像法哈求教的時候,法哈還是那一臉憨憨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我聽後門花還有後門順,剩那麼點兒碼,都套池了,就推了唄。”
我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兒耳熟,憶起來在小馬的場子,那個胖墩墩的叫老高的玩家,也曾用類似的牌跟注過我,也把我跟死了,後門花加後門順,這種理由也可以跟注,那個老高胖墩墩,這個法哈胖乎乎,會不會所有胖子都比較樂觀,認為未來會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想到這裏我發覺我這個推測很符合實際,因為真的比較少見憂鬱的胖子。
我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翻牌領先的時候竟都沒有被射死,可也偏偏沒遇到別人有什麼牌,所以贏的也不太多。棄牌無聊之際,見方珊珊給我發了條微信,要求我今晚陪她去看《小時代2》,但是我正看著桌上花花碌碌的籌碼眼紅。看時間都快八點了,這桌上一桌子風騷魚不說,銀行的小章經理還有大金蛋都在這兒,到底客戶關係重要還是看電影重要?這個問題當然是顯而易見的,再加上大金蛋說《小時代2》沒什麼好看的,於是我說我在打牌,等周末再說,說到周末我忽然想起周末跟林音約的去香港找她,想說再改天,但是正趕上我拿著黑桃的TJ——自從澳門用黑桃TJ中了四條以後,到現在為止我一拿到黑桃TJ還是非常的激動。於是就忘了微信的事,心神回到牌桌上,安心打牌,全情All-in。
又玩了幾圈,運氣不算太糟糕,再加上大半個桌子的人都把支付不當回事,就憑著200的買入,隻是平平淡淡的收了幾個100多的底池,籌碼已經爬到快700了。運氣好就該乘勝追擊,這是我玩牌總結出來的經驗。於是,當我拿著9T方塊的時候,麵對前麵四個人2塊跟進,我直接打了30,想強收這個底池,然而籌碼剛一出手我就後悔了:在這個瘋凶浪的牌桌,30的籌碼量根本沒法強收這個底池,即使強收,賠率也是嚴重負EV——打30想收8塊的底池,想想也是醉了。可是,我就是沒能控製住自己打碼的手,真恨自己的手賤。
果不其然,跟進來四家,還好我位置不錯,翻牌發出來個7d8sAd,我驚喜地發現我竟然是花順雙聽,而且,我還有位置!
法哈在最前位,在120的底池裏打了100,後一家棄牌,丹紐打到200。我瞥了一眼丹紐的籌碼,他第四個買入後憑一手牌翻了一番還多,打完這200還剩200多一點兒,法哈那邊隻剩不到100,而且以這一段時間的狀況來看,法哈在最前位打出來這麼個籌碼,未必有牌,我想了想,心裏的激情不知怎麼的忽然澎湃了起來:“Al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