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鄧方傷勢如何?”方憐惜見唐望去配毒藥,轉身詢問小溪。
小溪遲疑了下道:“傷了四條經脈,三個月內都沒辦法和人動手了,除非,除非他想死。”
方憐惜想起宮寂紅警告他的話,自己不是也不能殺人嗎?否則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可是如果敵軍破城,毫無退路的情況下,自己和鄧方又能有什麼選擇呢?
“你帶十個人,保護鄧旗主安全,以後的戰鬥你就不要參加了。如果我死了,你讓唐望保護你們上失足崖,介紹她入盟,你可做得到?”
“堂主!”
“好了,我知道戰前說這個不吉利,可是死亡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小溪黯然。他是先習文,後習武,基礎並不紮實,所以多在智謀上下工夫。方憐惜入盟時間雖短,卻是他少有的佩服的幾個人之一。年輕的方憐惜文武雙全,受到那樣的打擊之後還能重新站起。換做是自己,能否做到呢?第一戰方憐惜讓自己指揮,恐怕已經想好了現在的決定吧。小溪有點恨自己的武功不足以替代方憐惜。
“別這個表情。”方憐惜笑了笑,拍拍小溪的肩膀道:“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活著回來,方才那麼說,隻是因為世事難料,多做準備總是好的。我告訴你這隻是個開始,即使眼前的難關過去了,你以為定王會罷休嗎?他想謀反,後方隻有咱們俠刀盟這一個釘子,是必須要拔除的。除非咱們投靠於他,可是他會信任咱們嗎?投靠了,也隻能讓咱們去打頭陣,替他和朝廷作戰。所以咱們是不可能投降的,隻有與之死戰。這幾年草原部落衰弱,我本來以為可以有幾天好日子過,沒想到……”
說到這裏,方憐惜恨意忽熾,取過一張硬弓,搭上三支破甲箭,抬手便向在遠處耀武揚威的錦衣騎士射去。這些錦衣騎士經驗豐富,隻是弓箭射程之外梭巡。他們人數太少,石炮是不可能打中他們的。但是方憐惜這三箭卻有古怪,三箭橫射,並排而出,兩翼的箭形成的氣流恰似給中間的箭加力一般。所有的破空之聲都被這兩側的氣流抵消了,當兩側的箭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砰然炸開的時候,中間那支箭自上而下,斜著射進了一個錦衣騎士的胸口。
月光下,錦衣騎士轟然墜馬,不知生死。地麵的塵埃激揚而起,驚得期於的錦衣騎士慌忙撤退,一直跑出兩箭地遠,才停了下來。方憐惜哈哈笑道:“你看,他們也是怕死的。”
小溪的眼中多了一絲神采,卻不知方憐惜殺了這錦衣騎士後,丹田處仿佛隱隱做痛。他的箭術本來不足以發出這樣的箭來,方才,他還是用了唐少爺傳的頓悟訣。僅僅是用了一下,丹田中的力量就增長了一分,方憐惜拚命的壓製住這力量,借來的力量如果增長的太多,早晚要奪取自己的身體。入魔,原來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