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到鄧方,大隊輕騎立刻撤退,這時候鐵甲騎兵兩翼的錦衣騎士卻衝了上來,拉開弓箭追擊。錦衣騎士雖少,無奈俠刀盟的騎兵根本不能回頭去戰,對方的重騎退的並不快,回頭的話,又將陷入苦戰。就這樣雙方用弓箭對射,當俠刀盟的輕騎全部回到堡內的時候,又損失了十多人。
方憐惜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如果是江湖幫派火並,很少有這麼慘烈的時候。對方騎兵的凶猛程度出乎意料,方憐惜確定,如果一對一的戰鬥,俠刀盟的弟子可以以一當十,而方才的戰鬥結果卻是一個俠刀盟弟子連三個鐵甲騎士都換不到。自己這邊折損了一百多人,對方折損的人數卻不過三百。如果不是有火器高牆,對方的騎兵不敢靠得太近,恐怕俠刀盟死傷還要大些。方憐惜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見方憐惜神色不對,小溪鎮定地道:“堂主不要泄氣,已經收到消息,總堂的人接應上了落日旗的兄弟,折損不大,正趕來雙環鎮。一會兒咱們還得再戰一場。”
對方消耗戰術成功,方憐惜的確是有些沮喪,聽到這個消息,總算安下心來。有失自然有得,對方一戰之下,死的人雖然不多,中毒的卻不少,雖然很難致命,但也成功的降低了對方的戰力。一會兒總堂援軍到的時候,至少有五百鐵甲騎士無法繼續戰鬥。總堂援軍一到,人手充足,就不怕鎮內的楚天機搗亂。秦龍的傀儡神龍已然炸傷,空中的補給可以進行,到時候隻要穩妥守住東西兩堡,不信這些軍隊可以長期地包圍這裏。隻要京城那邊得到消息,平亂的軍隊半月之內就可以開過來。
方憐惜到不是等朝廷軍隊,如果那樣,今年的俠刀大會算是開不成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兩天之內解決戰鬥,對方知難而退。失足崖上還有一幹武林中人呢,如果其中有楚天機的內應,卻是難辦。
“我們還有多少好馬?”方憐惜問小溪。
“兩百四十匹。”
“叫西堡的人持續騷擾楚天機,一百輕騎配短弓,硫磺箭,加上火龍炮。剩下的全部帶硬弓,總堂的人要是到了,我親自去接應。”
“這不好吧?”小溪阻攔的意思十分明顯,和軍隊交戰,主將衝鋒在前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方憐惜也知道這點,但是他實在不想自己堂內弟子折損過多。鄧方雖勇,用的卻是軟兵器,並不適合衝鋒陷陣,而自己的刀法正好適合戰陣殺伐。方才如果是自己帶隊,至少不會陷落在包圍內,平白折損了一百多救援的兄弟。
“無妨,下一戰,對方就不是隻想消耗我們了,如果接應不到總堂的人,守在這裏也是個死。”
“我陪你去。”唐望恢複了精神,對方憐惜道。
“不用,我要你守住這門,對方這次可能會趁機強攻。還有,你手中所有的毒藥都拿出來吧,給守門兄弟的箭鋒上都抹上。”
“好。”唐望笑了笑,不再堅持。她轉身離開,紅色的背影在月光下象極了戰場上的碧血之痕。
唐家的人都這麼鎮定嗎?方憐惜苦笑。不管是陪他衝鋒陷陣還是守護這個小小的城門,都是相當危險的事情。唐望似乎根本不在乎死亡,或者說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會死。方憐惜自然記得這一日來唐望的表現,無論武功還是智謀,唐望都不在自己之下。這一切和前生相差的太多了,讓方憐惜很是猶豫。這一切可能都是唐門的陷阱,但是僅僅為這毫無來由的懷疑,他又不肯放棄和唐望的第二次機會。何況他看到了唐望砍下秦虎頭顱的那個瞬間。憤怒,悲傷,決然!那一瞬間的唐望沒有一點點的虛偽,這就足夠了吧。或者這世界上沒有心甘情願這回事,但是如果是唐望在騙自己,那也隻有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