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吧……”胖子被當頭淋了一盆冷水。
葉小白兩人眼睜睜看著廖學兵過去說了一堆話,便當著人家男朋友的麵把女孩子帶了過來。而且那胖子還朝他們的背影揮了揮手,似乎在祝福兩人玩得愉快。
馬尾辮女孩跟著廖學兵落座,這才發現葉小白也在,不禁問道:“你們這是……”
“實驗,都是實驗。”廖學兵應道,“要喝點什麼?”
葉小白和薛暮秋猜想他忽悠了對方什麼內容,不由相視苦笑,各自端起酒瓶往杯子倒。
馬尾辮女孩說:“給我來一杯柳橙汁,要熱的。”
“能問問你的名字嗎?”
馬尾辮女孩猶豫一會,答道:“張雨晴,你呢?”
“我叫廖學兵,先前已經注意你很久了,特地使了個法子把你請過來。”老廖倒也光棍,麵不改色的承認自己在忽悠。
張雨晴沒有覺得意外,莞爾一笑,說:“看你們兩個輪流過來搭訕就猜到啦,男生都這麼無聊。”
“無聊你還答應我過來?”
“比起你們,我男朋友更無聊,所以過來坐坐陪三位大帥哥聊聊天也沒什麼不好。”張雨晴端起柳橙汁代酒,和他們碰杯,說:“孫大海是我相親對象,原來學獸醫的,畢業後轉行做了IT,人比較悶,和他在一起都是我在找話題,所以處了一段時間就感覺比較沒勁。”
“找個老實人不好嗎?”葉小白沒話找話。
張雨晴白了他一眼,說:“老實是一種品質,悶隻是性格,兩者有區別的好不?悶的人就不一定老實。”
“這話說得在理。”三個男人哈哈大笑。
大家聊得正歡,一群人從大門處蜂擁而入,目測不下五六十人,廖學兵隻道神月酒吧生意興隆,卻聽薛暮秋冷哼一聲,語氣很不耐煩。
這群人盡是奇形怪狀的打扮,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發型不三不四,耳朵打滿耳釘,鼻子綴著鼻環。
身上奇裝異服,到處是破洞的牛仔褲、褲襠吊在膝蓋上的吊襠褲、綴滿吊墜的皮衣、畫有骷髏圖案的T恤。
偶爾一兩個人露出來的脖子、手臂全是青麵獠牙的紋身。
他們進到大廳便分為兩三個人一組,找空桌子坐下。沒找到空位的,就站在別人旁邊低聲說上幾句,那人往往臉上變色,很快結賬走人,這幾個家夥就坐了進去。
兩三個人一桌,占據不下二十張台子,服務員來了隻點一壺最便宜的羅漢果茶,然後便悶頭坐著,也不說話,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氣氛詭異之極。
其他客人受到這批人的影響,也慢慢變得壓抑起來。
廖學兵仰靠在椅子上,審視著那些人,道:“怎麼回事?”
葉小白說:“上個月有人在這裏喝醉了酒惹是生非,到處調戲女顧客,搞得烏煙瘴氣不成樣子,我和阿秋上前製止,不料就惹了麻煩。那家夥原來是本街一家地下拳場的股東,認識的都是道上三教九流的家夥。”
“那又怎麼?”
葉小白無奈的道:“是沒什麼,那兔崽子請了一夥人天天來神月酒吧,就是兩三個人霸一張台子,點一壺茶,坐到酒吧打烊為止。問他們倒也有話說,一不打架鬧事,二來確實也點東西消費了,算是顧客。偏偏煩得很,晚上正是客流量,他們霸占了一半的地方,生意都要做不成。”
廖學兵微微揚起下巴,道:“葉小白,你手下也有一批人的,趕走這些討厭鬼還不是易如反掌?”
“如果是我那就簡單了,問題我不是老板啊。”
廖學兵不得不看向薛暮秋:“阿秋,你究竟什麼個意思?”
薛暮秋瞟了張雨晴一眼,淡淡的說:“要收拾他們容易,我見此事蹊蹺,怕跟我弟弟有什麼關係,就打算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再說。到時候沒問題再出手也不遲,反正我又不指著這家酒吧生意過活。”
那一臉淡漠的表情,仿佛在說著根本和他不相幹的事情,不愧冷麵車神的美名。
廖學兵道:“觀察個屁,先打了再說,老子手癢得緊。”
突然間,吧台傳來一聲清亮的巴掌,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跌倒在地,正是張雨晴的相親對象孫大海。
在他麵前站著個發型好比折扇染成綠色的年輕人,嘴裏叼著一根香煙,下巴往外突出,眼睛還畫有濃黑的眼線,整一個哥特金屬風,跟來占座的人是一起的。
這慘綠少年胸襟一片濕漉漉的,邊上還有個倒下的杯子,啤酒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