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晴急忙奔過去,叫道:“喂,你怎麼打人?”
“格老子的,居然把酒潑在我身上,你眼睛長屁股上了麼!”慘綠少年一邊罵,一邊抬腳往孫大海身上踹。
原來孫大海不勝酒力,喝沒幾杯就開始腳步虛浮,那慘綠少年過來吧台點東西,不慎碰翻啤酒,借機發作。類似的爭吵說起來不過是酒吧每天都會上演的平凡戲碼。
張雨晴擋在孫大海前方,怒道:“說了不許打人,聽到了麼?你衣服多少錢我賠你。”
“老子隻是教育他幾句,你不要多事!滾開!”慘綠少年一萬個不耐煩的想要把她推開。
張雨晴伸手去攔,慘綠少年穿著廉價的皮靴,踏在啤酒液體流淌的大理石地麵,突然啪嗒一聲滑倒,急忙用手撐住,可是半邊身子滾在了酒裏,頓時狼狽不堪。
他占座的同伴們見狀紛紛大笑,還有人吹口哨起哄。“哈哈,快看快看,賴皮輝被女人打了!”
“賴皮輝,你連個女人都不如,還是回家去吧,別在這裏丟臉。”
張雨晴忙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那外號叫做賴皮輝的慘綠少年臉皮既薄,又遭到同伴的嘲笑,不禁惱羞成怒,抬手一巴掌甩在張雨晴臉上,叫道:“臭婊子,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再羅裏吧嗦的,老子找人輪了你!”
張雨晴捂著臉朝慘綠少年怒目而視,孫大海爬起身拉著她低聲道:“雨晴,我們走,別理他。”
“走!你他媽的就想一走了之?”
“那你想怎麼樣?”張雨晴並不理會男朋友的拉扯。
賴皮輝似乎聽到身後一陣竊竊私語,好像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在嘲笑他的無能,怒氣越發難以平複,嚷道:“兩個狗男女是一起的?那好,男的可以滾蛋,女的留下來陪老子玩玩。”
孫大海聞言不住朝賴皮輝作揖,好一陣點頭哈腰,賠笑道:“大哥,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我、我有眼無珠,不小心衝撞了您,還請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張雨晴怒道:“孫大海!不準向他道歉!都什麼人這是!”
孫大海又想去拉女朋友:“雨晴,求求你別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閉嘴!孫大海,你還是男人嗎?”眾目睽睽之下,張雨晴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賴皮輝總算覺得在同伴們的麵前扳回了些許臉麵,冷笑道:“對,你男朋友不是個男人,跟他能有什麼用,還是跟大爺玩玩吧。”
“臭流氓!”
張雨晴包裹在白色襯衣裏的胸脯急劇起伏,脹鼓鼓的分外惹人注目。
“賴皮輝,怎麼有膽子說沒膽子上啊?”
賴皮輝回頭一看,見一大堆同伴戲謔的目光,忍不住就要逞強,展現所謂的威風,伸手抓向張雨晴胸脯。
一隻粗壯有力的手掌打後麵伸出,揪住賴皮輝的“綠帽子”頭發,他再也不能寸進半分。
那手再往左一偏,賴皮輝的腦袋重重磕在厚重橡木板製成的櫃台上,孫大海剩下沒喝完的四杯啤酒受到震蕩倒翻,酒液淌得到處都是。
廖學兵收回手掌,吹開上麵還沾著的幾縷綠毛,說:“欺負人也就罷了,還想非禮良家婦女?”
賴皮輝撐著昏昏沉沉的頭腦想爬起,廖學兵又是一腳過去踏在臉上把他踩回地麵。
占座的一群人紛紛哦了一聲,仿佛看到可笑的事情。
有人懶洋洋的道:“賴皮輝被打了,可不能看著不管哪。”
有人道:“我們不惹事不鬧事,並不代表我們的人被打了還會忍氣吞聲。”
還有人冷笑個不停:“連續靜坐了一個多禮拜,酒吧老板不煩我都嫌煩,正好借這個機會砸砸場子算了。”
葉小白早已站到廖學兵身邊,壓著手指關節哢哢作響,一副精力彌散躍躍欲試的樣子,道:“我也煩得很,誰想上來送死?”
“就是那個小白臉,上個月衝撞葛叔!”
廖學兵輕推張雨晴的肩頭:“你們進總台裏去躲一躲,他們這夥人根本就是來惹事的。”
“謝謝你。”張雨晴低聲道。
那孫大海兀自朝捂著臉喊痛的賴皮輝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打你的。”
“快走,蠢材。”張雨晴使勁拉了不識時務的男朋友一把。
占座的人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帶頭的大聲說道:“好嘛,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醜話說在前頭,事情都是你們挑起來的,我們被逼無奈,隻好自衛還擊,就是告到警局去也是我們占理,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轟然叫好。
廖學兵見這帶頭的說話一套一套的,倒有些大哥的氣派,說:“報上名來,本人鐵拳不打無名小卒。”
那帶頭大哥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長得極為壯實,穿著和小弟們風格不一致的棕色西裝,聞言笑了,說:“誰要和你單挑?我們向來群毆的好麼?告訴你也不妨,在下洪保剛,江湖人送綽號花熊,在血獄拳場看場子。有教幾位得知,你們打了葛叔,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在這裏動動手在所難免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