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情知這夥人是來找麻煩的,犯不著和他們客氣什麼,大模大樣的道:“那你說吧。”
段元文剛把茶水端來,廖學兵又說:“幾位尊客不愛喝茶,都拿回去吧。”段元文隻好莫名其妙的捧著茶盤走了。
王麟道:“好教廖館主得知,我幾位師弟前些日子在停車場取車,被你無緣無故的不光打傷了人,還砸了車子,包含修車費、醫藥費在內總損失達二十多萬元,這事,不知廖館主該怎麼解釋呢?”
那兩個挨打的家夥趁勢站出來向伍朝儀和趙萬展示身上傷處。一個臉上包紮的繃帶密密層層,跟木乃伊差不了多少,是那天被廖學兵把臉摁在地上用“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出來的。另一個嘴裏少了七顆牙齒,臉還是很腫,左手傷口縫了二十幾針至今還沒拆線。
偷襲事件發生後,四名手下被打成重傷,氣壞了的王麟去找楊元輝卻找不到,原來楊元輝已被父親禁足。王麟不敢當真闖入乾光道場,隻好找手下細細查問,果然問出另一名參與者。
武林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楊元輝投資朱雀武館兩百萬的事很多人都有耳聞,王麟查出朱雀武館館主廖學兵就是那天的凶手,約齊了兩個幫手今晚特意過來興師問罪。
趙萬到處都有關係,又在武館管理中心查到廖學兵剛注冊評上了高階武術家,心想這等級算不上高手,容易解決得很,便賣王麟一個麵子,陪著來了。
“伍前輩、趙師兄,我那天去取車的師弟一共四人,現在還有兩個躺在醫院呢,都是被廖館主出手所傷,這事就算捅到華明會也抬不過一個理字!”
“廖老弟,哎,我托大叫你一聲老弟,可別見怪啊。”趙萬推著王麟坐下,笑道:“武林中呢,冤家向來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有什麼矛盾衝突笑笑就過了。不過呢,你這樣出手傷人可有些不地道啊。”
“趙秘書這話怎講?”廖學兵吐著白煙說。
趙萬笑眯眯的道:“大家有理說理,走法律程序就是賠錢,賠償你造成的一切損失。如果走武林規矩,嘿嘿……”
廖學兵微微抬起下巴:“武林規矩又怎麼說?”
“你自斷一手我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趙萬仍是皮笑肉不笑。
“那如果講道理呢?”
王麟拍桌而起:“四個字,賠錢了賬!”
廖學兵坐回椅子裏,沉吟道:“你想要多少?醫藥費、修車費都有賬單麼?”
王麟見他服軟,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冷笑,道:“車子已經修不好了,你照價賠償吧,大眾車,開了五年,三萬公裏行程,我要你十萬塊不為過吧?”
旁邊的伍朝儀和趙萬點著頭,都是一副“說得在理”的表情。
王麟接著道:“你看我四個兄弟受了這麼重的傷,搞不好下半輩子癱瘓在床上,家裏有父母雙親要照顧,有老婆,有孩子上學,多大一筆費用?
趙萬一把將包成木乃伊的兄弟推到廖學兵麵前,說:“看看,這是下了多大的毒手?就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用不著如此吧。”
那木乃伊看著廖學兵,眼中猶帶驚懼。那天停車場給他的教訓太深刻了。
“你們想要多少錢,說個數字。對了,有醫院報賬單嗎?有保險嗎?”
王麟說:“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我也不會敲詐你,大家實打實的明算賬,你該給多少就是多少。四位兄弟的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再加上贍養費,你給個四十萬好了,再加上車子總共五十萬。”
聖心道館館主的師弟,聯手武術文化協會要員、義雲館館主欺負個新開張的武館,根本算不上什麼。何況趙萬還調查過了,這家新開的朱雀武館無根無基,充其量跟乾光道場的楊元輝有那麼一點點關係。那不正好!楊元輝和王麟可是深仇大恨。
廖學兵道:“那好吧,你把單據給我看看。”
王麟有備而來,從懷裏掏出一張電腦打印的單據遞過去。
沒有抬頭沒有簽字沒有蓋章,就是羅列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費用清單,最下麵是總價:四十萬元整。
趙萬笑道:“啊哈哈,不打不成交,經過這場風波,你我都是朋友了。廖館主賠了這筆賬,由我做東,大家去金碧輝煌好好喝杯酒,以後什麼需要照應的地方……”
“你們有資格做我朋友麼?”
廖學兵接過清單拿在手裏,看也不看,刷刷刷撕做碎片扔在王麟臉上。
眾人盡皆吃了一驚,王麟拂開紙屑上前一步,沉聲道:“廖學兵,你當真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