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上前把媽拉去裏屋。玉生說:“劉局長,不好意思,老太太不知平陽底細。”
“沒關係,這麼大事老人發發火也應該。”劉得軍看著玉生說:“你半夜溜回來誰也不告訴,打電話又不接,可把我們嚇壞了!”
“我是生氣邱老心兒,是我不讓北企保安說的。回家我怕打擾,就把電話拔了,手機關機。”玉生說著又問:“放火的抓住了嗎?那兩人受誰的指使?”
“你把他倆困在樓頂,還有抓不著的?兩人主犯是胡天成的兒子胡大力。另一個叫趙越,胡天成的親外甥。他才十六歲,正在讀高中。是被胡大力拉來望風的。”
玉生一愣問:“胡大力不正服刑嗎?怎麼在外邊?”
“你不知道啊?他隻服刑兩個月,就以保外就醫為名放出來了!聽說是上頭兒說的話。”
“跑不了是邱老心兒!豈不知是他把胡大力害了!”
“動機很明顯,是要燒死你報仇!”劉得軍說,“據趙越交待,他知道你是個好人,可他明裏不敢違著胡大力,暗裏給北企門衛打電話通了消息。可有此事?“
“有!我正是接北企門衛老吳頭兒的電話才逃生的。你派人再找他核實一下,如果是趙越打的通信兒電話,就把他放了吧!”
“放不得!他參與了放火,起碼被教養。”
“之前胡大力都可以放,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孩子怎麼不能放?而且他還救我立了功!你盡管放,哪裏不通我去說!”
“好!你要這樣說我就敢放。”劉得軍說,“好了,你平安我就放心了!你今後得注意安全,我得走。”
把劉得軍送下樓,正好迎上程誌民等人。
北企班子同誌氣憤地議論一陣,之後開會。會議很快決定:加快從平陽撤離!具體方法是:從淩川陸業再調五十輛大卡車,從淩川再租五十輛,組成另一支車隊加入北企搬遷。會議又研究搬遷的安全問題,可剛開個頭兒,有重要客人到,又是那兩位尷尬人——邱書記和駱市長!
“呀,你們又是在一起!”邱還是走在前麵尷尬地開口。
這回沒容他問候玉生,出屋聽兒子他們開會的玉生媽怒從心頭起,喊道:“邱老心兒你還有臉來?你是害我兒子的凶手!給我滾出去……”
玉生連忙勸:“媽,你幹什麼呢?快回裏屋去!”
“邱老心兒你什麼東西?你為啥擋著把李胡子擼到底?你為啥私放胡霸天的小崽子……”玉生媽氣得臉白,渾身哆嗦。這時娥子適時地把媽擁裏屋去了。
玉生說:“兩位市領導坐。對不起!老太太情緒失控。”
“沒關係,老人說得對,我是該負主要責任……”邱說話時語氣沉重、誠懇。
哎?這種態度在他那兒可鮮見!屋裏北企五個人幾乎都這樣想。原來,剛才市常委不得不又召開一次緊急會議,邱麵對駱等人的指責,他和自己一檔子人頭一回沒有反駁。問題太嚴重了嗎!一次次對北企領導人的迫害,之前的不說,這後兩次的確和他有關!邱頭一次捫心自問:難道我之前用人和做事兒真的存在問題?
常委們都感到局麵十分糟糕,北企這回肯定是下決心離開平陽了!當務之急是采取措施拉回北企的去心。會議做出幾項應急決定,邱和駱就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