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企幾位都低頭不語，統一采取了“哀兵戰術”。
“首先是我代表市委向陸總和你們北企全體真誠道歉！之前是我們錯了。”邱鄭重地說，“常委會決定：從現在起負起平陽企事業單位和其領導人的安全責任。就是說我們現在下了保證，確保你們企業在平陽的安全，更確保你們企業領導人的人身安全！”
玉生等人還沒人說話。邱又說：“常委會還定了：西郊開發區地價降至每畝六萬元，水、電、路收費你們隻掏五千萬元！你們去談談吧……”
“希望你們理解，常委會做了最大的努力，平陽太窮了！你們也讓讓吧……”駱說話腔調有些哀求味兒。
北企幾位又沉默一會兒，玉生說：“價格還高一倍多，我們商量一下吧！二位市領導請回，明天我們派人去西郊開發區談。”
玉生下了逐客令。他是看未蒙氣得鼓鼓的，等會兒再和邱鬧僵不好收拾。也防言多語失，暴露北企去計。
當晚，北企又走大貨車近百輛，拉的是北企鑄造廠的家當。之後北企院兒裏白天天天在拆設備裝車，晚上都有眾多數量的載貨車開出去。有二百多輛車搬運，往返就不停歇了。
一晃過了一個月，北企院兒裏已基本搬空。隻剩下北企總部、職校和銷售公司。銷售公司留下各廠的全部庫存產品在此銷售，這是為迷惑外麵的。
這期間，北企搬遷居然沒被市委、市政府發覺！這得力於那條隱蔽的路徑，又是夜裏行車。這期間淩川郭家鎮那頭兒也不含糊，搬來的廠家迅速安裝設備。機械廠已開始生產，鑄造廠、小拖拉機廠開始試產調設備。聯機廠生產線設備也快安裝完了……
沿開發區中心路兩側，北企新廠街也開槽動工了。建廠街的同時也是建職工家屬樓，北企辦公樓等等。因工程量巨大，又有淩川市和郭家鎮共六家建築公司進區承攬工程。
平陽這頭兒北企已悄悄地搬遷院兒外廠了，廠西麵四家，市裏張鳳年的木器總公司和王好為的兩個企業。北企總公司班子此時已一分為二，由程誌民帶領總公司辦公機構的一大半兒已東下淩川司職。娥子也請假了，說趁業務少休息一下。此時玉生的朋友和一些關係單位領導都已知北企正在搬遷。可他們對邱等當政者已喪失信心，加之玉生兩次麵臨生死讓人同情和憐憫，故北企外遷的事兒，他們都裝作不知道。沒人去向市委、市政府報告。
這天早上，劉啟聖、鄧長城和張鐸來訪。
“咱開門見山，玉生，北企院兒都搬空了，你想瞞我們到什麼時候？”劉啟聖坐下來就說。
人家都知道了，玉生也不好再瞞，隻好說：“三位兄長清楚，北企在平陽已走投無路，我在這裏也不能待了。我沒有九條命……”
“可你不想想，北企一走，光稅收平陽就少了將近一半兒，市財政就慘了！北企又是百姓心尖兒企業，這下平陽又該亂了……”張鐸表情淒慘地說。
“我們是被逼上梁山的！實出不得已，望三位兄長諒解。”玉生誠懇地說：“至於平陽要亂一陣那是免不了！不亂邱老心兒的班子咋下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