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確實沒見到別人進來……”
大發轉問經理:“門廳、走廊安監控探頭了嗎?”
經理尷尬地笑:“安是安了,可半年前就壞了。”
“走,去門廳接待處問問。”大發提議。
到接待處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大發正愣著,秀麗用手捅捅他說:“走吧,過去一個多月了,你是白折騰!我可不陪你從這裏耗……”
看來一時弄不明白什麼,大發隻好作罷。臨行,他握著經理的手,再次致謝。並說還會派人來調查,希望給予接待,經理爽快答應。
回到車上,大發想到了報案,但一想自己現在的頭腦對事情還一無所知,就隻好打住,先回去再說吧。
車駛向郊外,秀麗嘲諷說:“真新鮮,失憶人變成了大偵探!”
大發苦笑:“我也覺得我腦子不差,可就是把近些年的事兒都忘了。這失憶好怪。”
“怕是你的賊心作怪吧!”秀麗依然冷笑。
這是一處漂亮的住宅小區,樓麵皆是粉紅色粙瓷磚粘貼的。樓前挺寬敞,也是彩色道板鋪地。其間有花壇,倉房和車庫。大發下車後轉了轉,努力地尋找家的記憶,可這個地方他是生疏的。就和在任何一棟不熟悉的樓前一樣。秀麗把車存入車庫,帶大發進樓。
進了自家樓裏,大發見室內極寬敞,估計有一百幾十平米。明亮的房間裏,裝璜考究,家俱和物品豪華。家俱是西式的,一些貴重物品他甚至叫不上名字。這是我的家嗎?我是這樣富有?他想著,好奇地四處轉悠,努力尋找熟悉或者說能撩撥起記憶的地方,可是他仍一無所獲。感覺和在別人家裏沒什麼兩樣。這個家咋這樣陌生呢?想一想自己的家該是什麼樣兒?頭腦裏也是一片茫然。
轉悠了半晌,大發在客廳東牆上的結婚照前駐足。相片中的他麵帶微笑,美麗的妻子秀麗身穿婚紗幸福地依偎在身旁。按說這是人生最難忘的時刻,可他腦子裏仍舊沒有絲毫印像。
“大發,你記起咱那時候啦?”秀麗頭一回語氣溫和。她一進屋就躺倒在長沙發上歇乏。
大發沉吟一下,無奈地說:“沒、沒有”。
“我不是犯賤嗎?明知道你作戲還問。”秀麗好象自言自語。
大發唉聲歎氣:“請你相信,我是真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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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大發下樓去外溜達,在小區口被門衛保安攔住了。那保安很不客氣地往回推搡他說:“回去回去!你還不許隨便出去。”
“哎?你有什麼權力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我非要出去……”大發與那保安撕扯著。
“大發你幹什麼?快回來!”秀麗跑過來說。
那保安住手。大發回身,衝秀麗瞪眼問:“不讓我出去是你安排的?”
“是又怎樣?走!給我回去。”秀麗眼睛也瞪起來。
大發愣了愣,哼一聲隻好回走。秀麗也轉身回,和他並肩走。大發生氣地說:“秀麗你過分了!你看著我?”
“就看著你!要不你還跑……”
“我保證不跑!你把禁令撤掉。”
“不撤!必須把問題解決掉……”
“你說我有啥問題?”
“你裝蒜!……回屋說。”
回了樓,秀麗又不說了,氣氣地去廚房收拾。她對大發失憶半信半疑,覺得他是在裝迷糊,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