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著自個的頸子,索利德嘟噥著說:“你的待客之道實在野蠻,我不過一時興起才過來湊湊熱鬧,幹嘛非要聽你指揮?”
“因為你沒主見慣了。發號施令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不許在手下人麵前質疑我的決定。”麵色不善,尼克塔冷然道,“讓你回避是為你好,有些事,保持距離最明智,粘上身會死得很難看……”
話音未落,頭戴麵罩、隻露出兩眼的密探憑空出現,站在陰影中悄然行禮,嘶啞地說:“三個客人要見你,相當緊急,主管。”
不待尼克塔示意,內室緊閉的房門被嘎然推開,三名來人身穿兜帽長袍,麵目蒙在影子裏,魚貫走到尼克塔身前幾步遠的地方。
“你的行動應當掌握分寸,主管先生。”當中一人站定發言,毫不客氣地搶白道,“我們隻為國王效命,不是你的直接下屬。分配任務時有意刁難,不會給你帶來什麼益處。”
尼克塔木無表情地說:“怎麼,讓你們呆在碼頭區看管貨艙,算不上特別照顧嗎?”
“那裏一個人也沒有,主管先生。”兜帽人發言道,“我們‘需要’會思考的活物,這你心中有數。”
“哦?主動請命上前線嗎?很好,你們盡管自由行動,不過我不會再提供任何協助。刀劍無眼,造成誤傷算你自找。”
兜帽人互相對視一眼,發言的那個忽然語氣大變。“指揮權在您手上,主管先生,我們不會為確定無疑的事實做無謂爭執。對一開始的態度、請接受我們的道歉。從現在起聽候您的差遣,先生。”
“你們這些家夥還真是勢利眼呐!”法師諷刺地挑起眉毛,繼而變得若有所思。“這種騎牆的態度……我好像再熟悉不過……”
“毫無疑問,”兜帽人主動現出真麵目,尖刻的眼神盯著法師直看,“我們可見過不止一次呢!您的記性還算不上特別靈光。”
一時間,法師震驚地張開嘴,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尼克塔冷笑著目睹這場麵,對三個剛表示效忠的手下使個眼色,對方便識趣地退下了。
“怎麼可能!”呼出一口涼氣,索利德從震駭中緩過勁來,“協會的讀心者?!竟敢公開違反規章?!沒有霍格人的監督,三個讀心者湊在一塊……還私自接受其他勢力的委托?究竟怎麼回事?”
“行了,大驚小怪也該有個限度。”尼克塔冷淡地說,“誰不為自己著想?為國效命,總比被當成人形工具使用強些。協會那一套早過時了,這些……生物,難道不是天生的密探嗎?”
法師皺著眉頭思索一會,“這麼說倒也沒錯……他們故意找個借口,好在我麵前現身……是想通過我來傳達鬧獨立的意願?”很快理清了頭緒,索利德不禁冷笑道,“用不了幾天,這幾個蠢貨就會給當成試驗廢料分解回收掉——他們明擺著在找死。”
尼克塔不置可否。“慢慢看,少下斷語。最近幾次他們幹得不壞,三個讀心者,足夠令人群作出任何瘋狂舉動……照老國王的意思,值得好好利用一把。”
“我懂了……城裏的‘暴亂’,是你們合作的結果吧?”
再沒有多說的意圖,尼克塔舉步跨過門口死屍,推開半掩的房門,踏入下城區紛紛揚揚的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