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早些回去吧。”上官良辰對於自己徹底被忽視很不爽,尤其是見這個據說嚴肅清高的林太守一直朝靈毓露出讚賞的笑容。
鍾靈毓還沒反應過來他抽什麼瘋,剛才說想來堤上看看的人是他,現在吵吵回去的還是他,不過他必然是有道理的,於是幹脆的答應了。
鍾靈毓才“嗯”了聲,上官良辰便拽著她大步離開。
林之逸見狀,搖了搖頭。
鍾靈毓見他走得飛快,隻能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上官良辰,你怎麼了?”
上官良辰悶悶的望了她一眼,他能說他吃著八竿子打不著的醋嗎?可是她是這麼的吸引人,她自己卻渾然不知,好吧,他希望她也不知道這點兒。“沒什麼。”
鍾靈毓一看他那故意裝作不在乎的謫仙般清冷的臉。無奈道:“良辰,拜托,不過和那個太守聊幾句而已,你說我有你這麼完美、文韜武略的未婚夫,哪還能有別的男人入得了我的眼?”她表情真摯,語氣虔誠。
果然,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上官良辰,唇角勾起,墨玉般的眸子竟然藏著些不好意思,喃喃的道:“我知道,可我總覺得有點不踏實,畢竟你還不是我的妻。”
若不是正在公共場合,鍾靈毓真想抱住他,可現在先以語言穩住吧:“良辰,不是說好了,這次辦完了渝城的事情,我們便回陽城,和我娘商量咱倆的親事兒嗎?你是等不及呢還是對咱倆沒信心呢?其實,我才是該擔心的那個人吧?畢竟你是這麼完美……”
上官良辰的笑就從嘴角蔓延,整張臉都如春風和煦般溫暖:“靈毓的嘴真甜,好想趕緊處理完了這兒的事情,剛才我表現的太失禮了,不過抓你的手,我是控製了力度的,倒是你這小短腿,跟著我跑是不是很累?”
鍾靈毓本欲豪裝的拍拍他的肩膀,說句咱倆誰跟誰,什麼失禮不失禮的,聽他說到後麵炸毛了,一把擰了下他腰間的肉:“我小短腿?我小短腿?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再敢這麼說,我費咬死你。”
上官良辰也不躲閃,任由她的爪子在身上胡作非為,沒了醋意的他精神總是異常清醒的,曖昧的在她耳邊道:“晚上回去讓你咬個夠。”
鍾靈毓的臉“唰”的便紅了。
晚上回去時,擔心被他折騰的下不了床,便在大腦中過濾了下後人整理的治水方法,讓他提筆寫下來,沒辦法,她的字醜得現在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上官良辰見時辰還早,便麵帶笑容的指揮她研磨,自己則肆意揮毫,在宣紙上行雲流水。
“……疏通河道,修高堤壩,在上遊多種樹種草……”鍾靈毓搜刮著腦海裏的記憶,將看過的方法一一道來,她很希望上官良辰問點兒什麼,可他現在似乎樂於將此事快速解決完,一個問題都沒有。
鍾靈毓隻得自己解釋道:“在上遊多種樹種草有利於治水,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河水泛濫是因為雨水多,如果樹多了,雨水下降的時候就會變慢,不會造成太大的衝擊,還有部分會被土地吸收。而且樹木長在地上,本身就可以防止水土流失啊……”
“靈毓好聰明。”上官良辰見她接下來說的都是解釋了,便放下筆,立到了她身側,看到她臉上不自覺浮起的一抹羞澀的紅,笑道,“那些解釋,改日再說吧,你累了,該休息了。”
他微涼的氣息撲麵而來,鍾靈毓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裏:“確實該休息了。”
話音未落,屋內的燈火便被掌風滅了,熟悉的柔軟的唇覆了過來。神仙公子要化身大灰狼了,又渴望又羞澀又期待,好矛盾啊!
……
就這樣潛伏了數日,上官良辰發現林之逸果然是個難得的人才。渝城經曆此次重大水災,不但餓死之人幾乎沒有,甚至連乞丐都寥寥無幾。除了他的治水工程發揮巨大作用,他災後的安撫政策也很值得借鑒。
那些被毀了莊稼、無法謀生的農民,林之逸安排他們去築堤、修壩等等,給他們工錢,管吃飯,這種做法既安撫了災民,又解決了了用人的難題,而且還避免了暴亂,真是一舉多得。
上官良辰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明察暗訪,朝廷分給渝城的東西,倒是都用在了百姓身上,江城和川城他也派了得力的幹將去查看,新上任的官員口碑都不錯,此行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去看看他那樂於當大夫的小娘子今日又醫好了多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