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紅龍和唐槍之間的關係?(3 / 3)

我來不及解釋,揮手擲出放像機的遙控器,砸在門邊的照明開關上,屋裏的燈光立刻熄滅了。

“沙發內襯四厘米厚的鋼板,能擋任何子彈,到這邊來。”我現在才有機會解釋,這張沙發被我和關伯偷偷改造過,為的就是抵擋偷襲者的子彈,不過改裝完畢後,一直都沒機會使用。

方星一個貼地翻滾,躍到我身邊來,兩顆子彈呼嘯而至,正射在她的行動路線上。

“嗯,來的不是普通槍手,你等著,什麼都不要做,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我按住她的肩膀,完全隱藏在鋼板的遮蔽之下。

既然射擊者能隔著遮光窗簾瞄準,可見他的瞄具上一定帶著熱敏成像係統,隻要追蹤到目標身體上散發出來的熱量,就能準確的予以射殺。

“你小心一點,而且--不要婦人之仁。”方星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意思全部表達了出來。

“婦人之仁?你這樣看我?”我審度著沙發到門口之間的距離,一邊微笑著回應她。

“敵人動手,子彈不長眼睛。你不殺他們,自己隨時都會死。沈南,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一場詭秘而複雜的戰爭。你說過,我們每個人都要好好活下去,所以,必須辣手鋤奸,對嗎?”方星所說的,是黑道上“以殺止殺、以暴製暴”的生存原則,但二十一世紀的港島是個法製社會,黑道的那一套理論並不完全適用。

我脫下上衣,係成一團,猛的擲向窗簾,同時毫不遲疑地飛撲向門口,右腳在門框上一點,身子箭一樣撲向左側樓梯。對方的槍手連續射擊,先是射中了衣服,隨即醒悟過來,兩顆子彈射中門框,隻差半步就要擊中我的右腳。

“沒事吧?”方星關切地叫出聲來。

我迅速關掉了小樓裏的電閘,奔向儲藏室,拉開一個牆角的矮櫃,露出了一扇隱蔽的小窗。窗外是茂盛嚴密的冬青花叢,就算槍手們嚴密地封鎖住了前門和所有窗子,也不會注意到這條暗道。

港島之夜,溫暖而曖昧,比起大漠裏的燥熱風沙來,不知要溫馨多少倍。不過,隻要有槍手出現的地方,危險性都是顯而易見的,時時刻刻都會有人送命。

我從花叢裏爬出去,偷偷向對麵樓頂觀察。果然,兩支狙擊步槍以三十度火力交叉的方式架在樓頂女牆上,狙擊手的衣著和槍身上的瞄具都做了不反光處理,不會引起街上來往的行人注意。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隨風而來,位置是在院外左側的三十步外。

我忽然明白了殺手的來曆:“薩坎納教的教眾們--”之前,那種音樂曾出現在跟蹤我的一輛車子上,正是從饒舌歌手起家的邪教教主奧帕的嘶吼歌聲。透過籬笆的縫隙可以看到,那輛車子停在拐角處,四扇車門全部敞開著,唱機開得很小,有人在跟著音樂放肆哼唱著。

三分鍾後,我從籬笆下鑽過,借著人行道上停著的車輛掩護,輕鬆地到達了那輛車子前。車裏一共有三個人,一個坐在司機位置上,另外一男一女摟抱著躺在後座上。我在車頂敲了敲,司機倏的回頭,鼻尖上早中了我一拳,鼻梁立即折斷,應聲而倒。

後座上的兩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躍進車子,同時鎖住了兩個人的喉嚨。這一係列動作快速輕捷,不會引起樓頂槍手的注意。那個男人掙紮著反手擎出匕首,來不及向我刺過來,已經被我砍中肘彎,半條胳膊都廢掉了。

“不準叫,否則我會捏碎你們的喉嚨。”我用英語和阿拉伯語重複了兩遍,等到兩個人拚命點頭時,才慢慢放手。

兩個人舉手按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地連續咳嗽著,滿臉都是驚魂未定的疑懼。

“從哪裏來?到這裏幹什麼?一共來了幾個人?”我放慢語速,向著那個滿臉都是雀斑的年輕男人。

“我們從巴格達來,五個人,來殺一個叫做‘沈南’的中國人。”他頓了頓,認出了我的樣子,接著承認,“我們要殺的,就是你,上頭給了我們照片。”

“其餘兩個呢?”我明知故問。

“在樓頂。”他趕緊回答。

“照片呢?”我意識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薩坎納教都是一群喪心病狂之徒,不會輕易向人投降。這個男人招供的速度太快,令人生疑。

“在……在槍手身上。”他打了個愣怔,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駕駛台上的煙灰缸裏空蕩蕩的,而副駕駛側麵的地上,扔著不下二十個煙頭,可見曾有一個煙癮非常大的人在那裏坐過。我打倒的司機和眼前這兩人身上都沒有煙味,所以除去兩名槍手外,一定會有第六個人存在。

“你不喜歡說實話?”我撿起掉落在座位下的匕首,指向這男人的喉嚨。

事情緊急,我必須在十幾分種內結束戰鬥,沒時間聽他撒謊。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他連聲叫著,乖乖地舉起雙手,一副老實認罪的模樣。他的同伴老老實實地蜷縮著身子,一聲不吭,隻是在偷偷地顫抖。

“別動,放下刀子,慢慢轉身--”一件硬梆梆的東西頂在了我的後頸上,那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冷酷而傲慢。

“他是沈南,快開槍,快……”被我製服的男人吼叫起來,但沒說幾個字,匕首便從他的咽喉上一直貫穿進去。他很聰明,拖住我並且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給了車外的同伴下手之機。

頂住我的槍瞬間便跌在座位上,那個自以為穩操勝券的人則被我扣住手腕,反手一帶,跟著跌了進來,跟那個死掉的男人摞在一起。我暫時無意殺他,隻是要弄明白薩坎納教到底想幹什麼。

那女人嚇了一大跳,立刻用阿拉伯語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不想殺人,但你不要逼我。”我揮掌砍在女人的頸後,她也軟軟地倒了下去。

“你死定了,教裏的高手很快就從巴格達趕來,你死定了!”這個男人的態度更為凶悍,根本不管身子下麵的同伴鮮血未冷。

“說,為什麼要刺殺我?”我盯著他的眼睛。

這個問題令他桀桀怪笑起來,陰森森地反問:“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你是幫紅龍做事的,替他們執行那個‘保龍計劃’,我們當然得殺你。否則,那個計劃成功,所有人都得死,不單單是阿拉伯人和美國人,而是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會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