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駕的大納言平忠正在天皇的首肯下說道:“六月初一,大宋水軍在津輕海峽,擅自闖入我軍預設的戰場,導致我方重大損失,今有戰船一百餘艘下落不明,請大宋給我國一個交代;六月二十九日,貴軍與蝦夷人聯合進攻兒山城,致使征夷大將軍至今未歸,我五萬將士的靠鮮血換來的領土城池化為烏有,更有甚者,蝦夷人乘機侵占我陸奧、出羽大片土地。從大日本與大宋兩國友好關係出發,我國不想擴大事態,一再忍讓,大宋意欲何為?”
六月二十九日,兒山城又打勝了?難道俘虜了征夷大將軍藤原秀衛?羅亞多好手段,難怪人家要來興師問罪。
王岩斟酌著說道:“現在,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很難回答大納言的問題。不過臨行之際,我國皇帝陛三令五申,一定要與貴國友好相處,希望做好鄰居,世代友好下去,當時羅亞多將軍也是在場的。李副使是不是這樣?”
“正是!”
“羅亞多將軍乃我國水軍著名將領,深明大義,即便自己受委屈也會以大局為重,應該不會莽撞從事。到底是誰擅自挑起事端,到底是誰破壞了兩國友好,相信終究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我們自然會給貴國一個交代。”王岩不緊不慢地說。
沉默片刻,李顥麵有悲戚,問道:“請問大納言,貴軍在兒山城損失大嗎?難道征夷大將軍身邊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難道我軍真的參加了蝦夷人的軍事行動?”
損失當然很大,可不能明說;藤原秀衛十有八九是死了,但是沒見到屍體就不能下最後的結論;最後一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我軍將士曾經與宋軍交手多次,蝦夷人是不可能有火槍、火炮、手榴彈等武器的,不是大宋軍隊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李顥搖頭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類不了解的事情,我們不能憑空臆斷,還是要講究證據的。關係到兩國友好的千秋大業,萬萬草率不得。為了徹查此事,請貴國派士兵保護我方船隻的安全,我方要立即派人北上尋找羅將軍率領的艦隊,此事再不能拖延了。”
大宋水軍還需要日本艦隊的保護,簡直就是笑話。但是李顥說話的態度很鄭重,提出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下來。
千呼萬喚,“哢嚓”一聲,狗兒判官回來了。
王岩、李顥再加上一個性急的左虎子,將狗兒拉到小書房,左虎子一把將狗兒按到椅子上,道:“快說說,北麵發生了什麼?”
“羅亞多真的在津輕海峽擊敗了東瀛水軍主力?”到現在王岩對津輕大捷還是不能盡信。
“兒山城是怎麼回事?藤原秀衛是死是活?”狗兒回來了,也就意味著馬上要進行談判,征夷大將軍的死活當然是不能忽略的問題,李顥和前麵的兩位一樣著急呢!
狗兒一路風塵,嗓子冒煙,可憐兮兮地說:“我想出恭!”
“憋著!”三人異口同聲地吼道。
“那,那,給口水喝總行吧?”退而求其次,後麵不甚急,還能頂一陣兒,上麵實在渴得不行了!
左虎子倒水,王岩掌扇,李顥拿過來濕毛巾,在狗東西臉上好一頓揉,狗兒舒服地直叫,李顥恨恨地罵道:“除了給父親大人拿過毛巾,也就是你了,快說!”
狗兒喝了水,享受著超高規格的嗬護,道:“唉,我知道自己重要,你們離不開我;我也知道你們想我,想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王大使掌扇,李副使淨麵,左指揮倒茶,唉,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了。嗚嗚,還是家裏好啊,我再也不想離開你們了。”
“快說!”三位暴跳如雷,恨不得活撕了這個披著人皮的賴皮狗兒。
“好好!我說我說!”狗兒請三位坐了,從津輕海峽大戰開始講起,一五一十將過去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飛也似的衝出書房,再不解決掉要憋死人咧!
勝利比想象的還要輝煌,大宋處於極其有利的地位,談判也會很輕鬆吧!
狗兒回來,王岩道:“著實辛苦你們了,官家如果聽到這些事情,不知要多高興呢!”
左虎子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興高采烈地出去找人喝酒,三位使團核心人物還要商量談判的具體細節。
狗兒道:“請兩位稍加留意,不能就這麼輕鬆放過東瀛,痛打落水狗還是需要的。隻有把狗打疼了,狗才會有記性,才不敢再出來咬人!”
李顥打趣道:“嗬嗬,這個你有經驗,我們誰都比不了啊!”
王岩想了想,擔憂地問:“還要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