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笑道:“左將軍嘴下留情!打當然是沒問題,但是,如果能不使用戰爭的手段,還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不是更好嗎?東瀛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大和名族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這裏的事情不能用一般邏輯來衡量,簡單地說吧,擊敗東瀛也許不難,要征服他們的心卻難上加難呀!”
“就是這話。而今,東瀛人正在等候遠征軍的消息,他們還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理與大宋的關係,沒有東西吃怎麼行?人不吃飯要餓死的,出去買,要買好的。”李顥道。
左虎子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錢呢?”
李顥不假思索地說:“主人不出麵就怨不得客人了。我看過了,這裏的東西都還過得去,隨便拿出一件就可以換三五天酒菜。反正也不是我們的,拿出去換東西就是了。遇到阻攔,格殺勿論!”
王岩有些擔憂地說:“這樣妥當嗎?”
左虎子與李顥異口同聲地說:“總不能餓死吧?”
是啊,堂堂大宋使節如果餓死在東瀛,東瀛人就別想好了。為東瀛計,糟踐一點東西,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啊!念及於此,王岩隻得答應下來。
左虎子是個急性子,最受不得磨磨嘰嘰、拖拖拉拉,吃飯又是頭等大事,所以決定親自來辦。迎客廳內懸掛的字畫,雜七雜八的擺設,裝了兩大袋子,帶上五十人,縱馬殺出館驛。
“站住,再往前走開弓放箭了!”迎麵一隊士兵攔住去路,弓上弦刀出鞘,看著挺唬人。
虎子拉住坐騎,馬鞭一指,喝道:“近前答話!”
一名軍官還真過來了:“親衛中郎將酒井忠利,見過左指揮!”
這話今天聽著就怎麼這麼別扭呢?哦,是了,他是中郎將,我才是小小的指揮使,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左虎子可沒把東瀛親衛中郎將放在眼裏,他是官家身邊的虎賁,在大宋見官大三級,不是一般的威風,哼,他算個什麼東西!
“本官有事要辦,把路讓開!就你這一百多人還不夠我的兄弟塞牙縫的,休要自討沒趣。”虎子又不是殺人狂,假如能平平穩穩地把事情辦下來,不是勝過打打殺殺?
大宋虎賁的火槍已經端了起來,克敵弓張開,手榴彈的後蓋也打開了,克敵弓先將手下的弓箭手料理了,幾十枚手榴彈扔過去,火槍在“怦怦”一頓亂揍,結果就是血流成河!酒井忠利官不大,卻也有些來頭,他是平氏家臣,知道一些前線的情況,大宋水軍比魔鬼還要恐怖,麵前這些虎賁難道就是好惹的?上司隻是命令他守住這個路口,不許讓宋人跑了可沒說讓他開戰,也沒說如果大宋軍人先開槍,他們是否可以還擊。左思右想,酒井忠利為難地說:“左指揮,我們沒有任何為難的意思,不要開槍,千萬不要開槍。”
回身命令手下士兵收起武器,再道:“你們這是要……”
“買東西!”
酒井忠利馬上想到了一個折中方案:“您看這樣可好:我們為你們帶路,你們也不要亂走,買完東西馬上回來,出了事情,上麵責難,不好交代啊!”
虎子心軟了,都有些可憐麵前這個東瀛人,道:“好,就照你說的辦!”
三十幾個親衛府士兵開路,五十名虎賁緊緊相隨,浩浩蕩蕩殺奔東市而來。來到目的地一瞧,“霍”好熱鬧啊!
下馬步行,看到一排賣米的地攤,虎子一路問過去,價錢打聽得差不離了,轉身回到一個攤位前麵,將貨主的存活全部買下,揮手命令一名兄弟過來,從袋子裏麵掏出一個畫軸,“嘩”地展開,道:“這幅畫怎麼樣?頂米錢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