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東瀛人使壞下毒,左虎子命令將廚房嚴密看守起來,找會做飯的士兵,自己做著吃。沒想到,平時一腳踹不出個屁來的家夥,做出來的東西味道特好,就連相府李衙內都讚不絕口呢!第一天很好,第二天好,第三天湊合,第四天就是叫苦連天了。虎子過來巡視,大廚也很無奈:沒有好材料,再好的廚師也燒不出好吃的飯菜啊!歹毒的東瀛人斷絕了使團的日常供應,外麵一如往日般戒備森樣,這可怎麼辦啊!
虎子來找正副使節詢問對策,兩人正在下象棋,棋子是新作的,棋盤就刻在涼亭內的石桌上,怎麼就那麼大的癮頭呢?
王岩的局勢不妙,黑棋車馬炮在一邊形成強大攻勢,他的棋子散落在四麵八方,雖然大子都在,卻是鞭長莫及。
左虎子一邊觀棋,一邊說道:“沒東西吃了,咱來討個主意。”
李顥局勢領先,非常悠閑:“昨天夜間,有一黑衣蒙麵人深夜來訪,你這幾天累壞了,就沒有叫醒你!”
左虎子怒道:“怎麼沒人向我報告啊!這些混賬東西都是怎麼做事的,進來一個大活人都不知道,這還了得?”
王岩將棋盤一劃拉,又認輸了:“怨不得虎賁,王世雄還是有些神通的,否則也不會讓東瀛人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和我們原來預料的差不多,羅亞多在北部津輕海峽戰勝了東瀛水軍主力,擊沉大小船隻幾百艘,俘虜戰船百餘艘,東瀛水軍總領上杉景勝陣亡,副領津輕信牧投降,我國艦隊已經在蝦夷城登陸,聽說正在兒山城與東瀛遠征軍對峙。”
“這個羅亞多啊,一點麵子都不給,讓人家偉大的日本國怎麼能接受啊!”李顥還不忘戲弄一句。
左虎子是領兵將領,考慮問題的角度與他們二人不一樣:“戰果可信嗎?”
“應該不會錯,這是天皇親口和王世雄說的。”王岩道。
左虎子猛地擊掌,大叫一聲:“痛快!這幾天可給我憋壞了,想想東瀛人也真夠可憐的,恨不得將我們生吞活剝,偏偏就是不敢下手,哈哈,痛快!哎呀,得幹點什麼啊!人逢喜事精神爽,來人,拿酒來!”
王李二人也受了左虎子的感染,連幹三杯,一掃晦氣,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從裏到外的舒爽啊!
李顥靠在椅子裏,望著棋盤出神:“唐高宗龍朔三年,大唐與新羅共擊百濟、東瀛聯軍於白江口。當時,唐將劉仁願、孫仁師與新羅王率領陸軍,團團圍住周留城。唐將劉仁軌、杜爽與百濟降將扶餘隆則帶領戰船一百七十餘艘列陣白村江口。八月二十七日,日本援軍萬餘人,分乘戰船千艘,與唐朝水軍不期而遇。劉仁軌四戰皆捷,火燒敵軍戰船四百餘艘。煙焰漲天,海水皆赤。戰後,百濟豐璋王逃亡高句麗,殘軍全部投降,百濟複國的夢想化為泡影。津輕海峽大捷,我軍隻有五艘鐵甲戰艦、三艘福船投入戰鬥,雙方實力對比懸殊,戰果卻更大,大宋羅亞多可比先賢也!”
王岩沉吟著說道:“你發現沒有,我國現在與東瀛的實力比之大唐高宗年間,不是縮小了,而是擴大了。二十年前,如果這樣說會被人笑死,現在卻成了現實,二十年的時間,大宋造就了一位光耀千古的偉大的帝王,創造了超邁漢唐的盛世,適逢其會,乃我等的榮幸!”
左虎子喝得臉通紅,道:“白江口海戰我在軍校裏麵也學過,當時羨慕得不行,羅亞多吊兒郎當的樣,一戰就成了名將?”
李顥正色道:“當然,名將是為了戰爭而生的,隻有戰績才是評價將領優劣最好的標準,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羅亞多當之無愧。”
左虎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敲打了幾下腦袋瓜子,還是想不明白,隻得問問高人:“既然我們有這麼強的實力,派十萬大軍過來,幹脆滅了小日本就完了,還費這驢勁兒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