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狗兒不是太相信;
“有效的都是簡單的!”孝莊肯定地回答。
狗兒狡黠地一笑:“你也用這種方法對付過我姐?”
孝莊大言不慚地說:“什麼話,怎麼叫對付,應該叫保護。當年,我娶你家回來,她入門晚卻成了正室夫人,那幾位能給她好臉色?我又馬上要離京到宋州去,很是為她擔心!沒想到,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幾個女人在家也沒幹什麼正經事,每天就是批判萬惡的朱孝莊,幸好我在萬裏之外聽不到,唉,女人嘴裏的朱孝莊,比魔鬼還要魔鬼啊!”
“你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
“這麼大一家子人,還沒幾個心腹?”
沉默了片刻,朱孝莊忽然說道:“你如果沒有合適的去處,我倒是可以幫你找一個。”
“東瀛?”
“正是!”
狗兒有一點中計的感覺,可是瞧著萬惡的朱孝莊的表情,又不像啊?
狗兒知道,這個差事許多人哭著搶著想去,姐丈都沒有答應,難道我恰好就是國家需要的那個合適人選?
狗兒試探著說道:“我也做不了什麼啊!”
孝莊隨口道:“幫著出出主意吧!”
唉,還是被算計了!狗兒很無奈,狗兒對大海那邊的奇怪國度非常感興趣,實在是想看看那個男人都是魔鬼,女人大多仙女的國家。唉,去就去吧,總之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大宋靖康十九年五月初七,使節團離京踏上行程。
開始的氣氛是歡欣鼓舞的,經過揚州,進入長江水道,在入海口與等候多時的主力艦隊會合,登上小山一般的福船,司墨誇張地叫道:“哇,看啊,多麼壯觀!任憑驚濤駭浪,我自巋然不動;比騎馬還要穩當,我喜歡!”
書癡霍易書抱著一本書,道:“這麼大的船怎麼會沉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霍易書在質疑前人關於航海的論斷,遭到了水手們集體的鄙視,還沒出海就說什麼船沉,不是白癡是什麼?如果不是顧忌對方的身份,有許有人會將白癡推下去給龍王做女婿的。
許是上天聽到了白癡的狂妄之言,出海之後,立即遭遇了罕見的風暴。船搖得厲害,天在搖,海也在搖。跟大海比起來,船再大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司墨抱著狗兒,狗兒抱著一根柱子,盡情地吐啊!始作俑者霍易書,護著他心愛的書,道:“知道了,海真大啊!不過,我還是不相信船會沉,絕對不會沉的。小師叔,你說呢?”
王世雄坐在艙室正中,雙手捏著印決,身體如同水中的一片葉子,隨波逐流。
“船即是我,我即是船,沉與不沉又有什麼分別?”
司墨吐的都是酸水,肚子裏也隻剩下一點水了:“他在說什麼?”
狗兒氣哼哼地說道:“船沉了他也不會死!”
聽到一個“死”字,司墨立即清醒起來:“小師叔,麻煩你幫著看看,我會死在這嗎?”
高人重陽子的眼睛緩緩睜開,神一般的目光從司墨的臉上掃過,半晌道:“報上你的生辰八字!”
司墨按照要求做了,生怕有錯,想了又想又重複一遍,心急火燎地等著。
“你還有四十五年陽壽,晚年名利雙收,晚景極佳,而今不過是小有困厄而已。”
“請師叔明示,我的書法能否超過蘇秦米蔡!”人就是這樣,一旦脫離了生死,名啊利啊什麼的又如影隨形地全回來了。
王世雄微微一笑:“境界在心,你連自己都超不過,又怎麼能超過別人。”
風浪來的快去的也快,上天奈何不得書癡,也不好再折磨不相幹的人。
狗兒躺成一個“大”字,揶揄道:“小牛鼻子,我看你與我那狗屁姐丈有的一拚,故弄玄虛罷了,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的。”
世雄平靜地說:“人如果沒有一點敬畏之心,與畜生何異?靖康元年,你喝烏龜湯喝的流鼻血,這件事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