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壁畫(2 / 2)

這幅畫不同以往,奇特的很。一名男子身穿紫色甲胄,手提了一把長得駭人的紫槍,淩空飛奔。他雙目赤紅如血,身後竟是萬萬名各式各樣的妖怪跟隨前行,衝往大易國人群。

下一幅慘無人睹,大易國幾乎全軍覆沒,死法更是怪異。隻是這副甚是模糊,多是一些怪異的光圈與雷電,像是不願直訴。

再往下那紫甲男子橫屍大漠,雙目不閉,仍是火光灼灼。死法與薑統亦同,不過箭傷在無甲護體的脖頸,那根羽箭尾端,則是一根寒光四耀的巨大羽毛,與羽箭極不相稱。

五人琢磨許久,亦不得其理,這次戰爭雖然描寫簡單,但更多覺得刻意掩蓋。特別是第二幅呈訴不明,很多細節並未一一道出。那名紫甲男子為何能帶領群妖,亦是無有描畫,但可以猜測這場戰爭決計不亞於與薑統之戰。

李雲卿歎口氣,道:“真是琢磨不透,征服天下,何等難事,不知還藏了多少隱晦。”

莫辰應道:“我看呀,這幅畫就有隱晦。”

李雲卿點頭道:“不過沒有文字,隻能靠猜測而想,誰知道那一天真有過什麼。算了,不看也罷,往前走吧。”

這次沒行多遠,鎮邪獸已排列得更加密集,火光更亮。能看到那一雙雙火眼在前方中斷,已到了通道盡頭。

走到盡頭,擋在麵前的是一堵青黑色的高牆,牆麵被雕得奢華精細,四邊盡是大易國崇尚的神龍圖騰。借著稀薄的火光,能看到中央被刻得坑坑窪窪,伸手去摸,寒意觸心。那些刻跡密密麻麻很是繁多,但都有板有眼,應當是文字。

莫辰興奮地喊道:“有字呢,這裏又刻了文字。”

這麵石牆在最裏端,而兩旁的牆壁空出了很大一片距離,沒有擺放鎮邪獸像,故而有些陰暗。上麵具體是何字,就無法辨別了。

秦佩蘭左右看看,道:“我去搬兩個石像過來。”說話間往左邊最後一尊鎮邪獸像走去。剛到旁邊,正欲使力,突然耳邊“轟轟”鳴響,石牆兩旁的牆壁竟自己升了起來,露出外麵又是一個庭院,光明頓時從兩旁灌進。

秦佩蘭愣在原地,許久才往腳下看去,正踩了一麵呈黃色的石磚,想來是打開石門的機括,也是這“天下殿”的出路。

通道盡頭瞬間敞亮進來,淡藍的光色如輕紗一般透進,那堵牆立時盡觀眼底。原來這牆並非青黑色,而是一麵水晶,在藍光下耀出五彩幻變之色。水晶牆麵被雕去的地方手法高超,並無痕跡,看著如同水麵,先前之所覺得坑坑窪窪,隻是因為水晶中央有黑墨色的文字。

真不知何人有這般通神的造詣,竟能刻破而不顯,字卻留於內。用手觸及,方知字跡為雕刻而成;隔一步觀,則全然是一幕包涵了文字的無壁水晶。

五人也未太過感慨,這地方步步神奇,處處華麗,均是人想而不敢想,做而不可做之物,如此這麵水晶牆,也不怪異了。

舒歌走到最右方,抬頭看去,牆中的黑墨文字為:天下聖尊始皇帝安衡 皇陵碑。

其下並書:“皇矣天光,厥命煌煌;監觀四方,有道者昌。”

字跡由此隔開,而後斷了兩行,為:“皇安衡征戰三十三年,大統神州。踏關山七十六闕,踩臨水百十丈深,盡蕩蠻荒萬裏黃沙,破逆天之蒼元,千萬浩瀚盡歸神龍一心,豐功也!”

舒歌道:“看來是讚頌這位打下天下的始皇帝安衡了。嗬嗬,成王敗寇,勝者總是說順應天命。”

李雲卿笑了笑,算是回應。五人往後看去,字跡密集,顯是正文。

書:“自大曆紀四百五十整年始,大易國受昭天命,討伐異族。天神終一,止屬神龍一脈,豈容它族?順天承運,戰十年敗蒼元於蒼穹大陸之蠻荒大漠,勝意在望。”

“百足之蟲,死而未僵。異族起禍,出一悍將薑統,承以妖術,克我族人。汝既逆天而為,大易順天而戰,焉得敗乎?丞相文吳子概理星命,以破天之相,破異族破天之命。取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命共破,北端城丹陽、東麵城漢昌、西麵城鷲和、東南城閩都、西南城上鹿均以生靈血祭,舍一而解百,在中央城大泱而形‘遷逝之陣’,劈開時空。開國重臣重穀公入陣而回昔大曆紀四百三十一年,重築通天塔。以此釜底抽薪,斷蒼元國運脈,順大易國天命。”

看到這裏,幾人麵麵相覷,莫辰吐吐舌頭道:“‘遷逝之陣’原來真能劈開時空啊,重穀後來被稱為開國重臣重穀公了。”

舒歌道:“他也是一奇人,算死得其所了。”

幾人通知這段曆史,並未太過驚訝,惟有秦佩蘭麵色凝重,死死注視著“遷逝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