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接著說道:“暗生世界中總的來說,分有我們天禁和他們兩派,但各種勢力林林總總,不可勝數,複雜得很。據我所知,他們的最高統領被稱作元帥,元帥之下有七位將軍,分為內三外四,各司其職,且每個將軍之下都各統帥有八部,八部之下又各有部屬,等級森嚴,宛若軍隊一般。”雖是一臉血汙,但仍能看得到他滿臉盡是不屑。
遊奇道:“你們天禁呢?”
那男子道:“我們天禁沒有這些繁糟的階層。我們的神為救世而來,我們這些神的追隨者,都是自願成為他的信徒,在神之下,我們、人類,以及萬物生靈都是平等的。”
“救世?”遊奇不由哼了一聲道:“但我卻聽說,便是為了得到一件東西,他使得無數人慘遭橫死,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那男子沉默了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緩緩的說道:“神為救世而來,他所作的一切,自然有一定要這麼做的理由。他最終要做到的,便是解開我等千萬眾生的禁鎖,且帶領所有生靈返回到天之國去。”
頓了一頓,他念道,“‘從之引,吾將誕。天國至,眾生返’這句話乃部族自古傳下來的,兄台應該聽說過吧?這就是說神誕下的成因,便是為了指引我等眾生返回到‘天國’去。”隨是氣息仍是不暢,但一旦說到“神”這個字的時候,他臉上便就有了幾分的神采。
遊奇自然聽說過這句話,但是告訴遊奇這句話的人當初所解釋的,卻與這男子說的卻大相徑庭。他也知道那個‘神’在這男子的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不容的任何人有半句不敬之辭,所以也不如何反駁他,道:“噢,這句話我聽說過,原來是這樣的意思。”
那男子臉上神采飛現了一會兒,突地黯淡了起來,隻聽他接著道:“但是卻在半個世紀前,神突然失了蹤跡,但卻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自那以後,我們隻得依照神已往的旨示自己去做,但是由於對神的救世理念的理解不同,且各不相讓,致使我們整個天禁分裂成了兩派,我們這些一派人,多主張以逐步控製各個人類國家的經濟命脈、政治入手,最終掌握全世界的政治、經濟,然後再逐一去除所有的等層階級,且加以教化,消除人性中的劣性,使得眾生平等。我們融入了人類世界中,便是遵循‘入世’信念的,便是入世派。”
“哦?”遊奇笑了一笑,“那恐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隻感到這男子在說天方夜譚,但見他一臉認真也不好說什麼。
那男子臉上露出一些笑意:“當然,人類數千年沉積的劣根性,哪裏能一舉完全根除?人類世界的病症已然是根深蒂固了,若施以猛藥的結果,隻能是一拍兩散。如我們入世一拍的計劃,至快也得經過百餘年乃至幾百年的漸變。”
他搖了搖頭:“另外的那些人的觀念卻不同,以他們的理念而言,這個世界已然被人類糟蹋到無藥可救,與其費心費力去糾正,不如將這個世界徹底的毀了,重新建立起一個全新的世界來。這些偏執於‘出世’理念,絲毫不於人類世界相接觸的,便叫做出世派。他們遠離人世,一直在尋找一個能一舉毀了這個世界根本的法子。”
說到這裏,他突然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道:“因為理念不和,我們兩派起了不少衝突,之後便老死不相往來了。便是因為這樣,使得我們天禁的實力大大消減,也不會有我們今日的慘敗。”他滿臉蕭淒,“我們入世一派半個多世紀的基業,怕是就此消亡了。”
遊奇道:“既然情形如此嚴峻,為何不向出世一派請求援手呢?到底說來你們是同出一脈,他們不會不加援手吧?”
那男子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嘿,在派裏的那些人的心中,出世一派的理念早已與神大相違背,更視他們如同邪魔一般,又哪裏會向他們求援?”聽他的口氣略有苦意,還有幾分無奈,大概是對那些人的觀念不甚讚同。料想對於求援一事,天禁入世一派裏也有過許多次激烈的分爭。
那男子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況且,自半個世紀前兩派反目之後,出世一派一怒而走,就此銷聲匿跡,便是想尋他們支援,怕一時也是尋不著了。我兩派分裂如斯,才使那些混蛋一舉得了手,如若不然,哼”他重重哼了一聲,“我們天禁九位‘使神’都是通天徹地的本事,即便與他們的元帥、將軍相比,也未必差了去。”
“使神?”遊奇一愣,那男子點了點頭道:“他們是神最初的追隨者,據說他們的能力與本領,都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整個天禁中,也是僅在神之下而已。但是…….但是……在我們兩派分裂且產生衝突的時候,他們卻沒有歸入任何一派,而是各自紛紛渺然遠去了。爾後這半個世紀以來,我們入世一派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尋他們,但是一無所獲,唉!”他又重重的一歎,“若是有一位使神在陣,也定讓他們來得歸不得!我們一派也不會……不會……唉!”他滿麵淒涼讓人辛酸,但這都是他們內部的諸多事端,遊奇卻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語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