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總是給人一種熱情的溫暖感覺,是一種善意的釋放,讓看到的人心情不經意間的就放鬆下來。隻是這讓人輕鬆喜悅的笑容需要看是從誰人的臉上露出來的,在文軒看來,在他眼前展現的笑容是那麼的不舒服,而露笑的臉更是讓他打心底裏泛濫著不想再見的心思;雖隔許久未見,但那食古不化的臉卻一點都沒有大的變化,還是能一眼便認出來他——原天工集團理事、現任超天集團董事長張立林。
“超天集團?哼!想來這名字就是衝著天工來的…看得出是有備而來,既然來了,那我就看看他下得是什麼棋。”文軒想著,不露聲色,隻是盯著手中的紅酒看。天工的眾人們見文軒很淡然的坐著,便也放下了那張立林剛進來時想要將他轟走的姿態,屏息凝神的看著主座上即將發生的一切。
現場的氣氛在轉瞬之間從春風的沐浴之中變成了冷酷寒風的凜冽。
張立林緩步的前行,走的不緊不慢,常人看來兩步便能跨過的距離,他卻邁了無數的步伐。
解鈴還須盜鈴人用在這樣的氛圍便非常的合適。王書記回頭衝著已近身旁的張立林哈哈一笑道:“張董事長來了,來、來,坐,坐。”王書記並沒有起身,而是單手招呼著張立林。
同樣一人發出的爽朗笑聲,文軒現在聽來卻是五味雜成,而且有點刺耳。
張立林剛要入座,文軒的話語便響起:“怎麼張董事長有空光臨我們這個小宴呢?不用伺候著哪些國外的大投資者一起吃飯的嗎?”
坐在邊上的王書記聽了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但是張立林並不為文軒的話所動,而是坐下後隻是衝著王書記諂媚的笑著:“王書記,我是來接您老的。我那邊都安排完了,康利投資的人也都翹首期待您的到來呢!”
這番話讓文軒頓時的怒火中燒,剛剛端起的酒杯又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但他知道現在不能發火,而是要靜觀其變,要看著王老頭怎麼處理這事。
王書記微微一笑,衝著站在後麵的服務員一個招呼:“拿個新杯子,倒酒。”
三人看著那順著杯壁緩緩而入的佳釀一言不發,大堂中回響著的隻有那倒酒的聲音。服務員也許是沒有經曆過如此的場麵,拿酒瓶的手還微微的顫抖。
也許是體過於緊張,那服務員倒酒的姿態不曾停頓,忘記了紅酒入杯三分滿的原則,那酒都快倒的溢出了。
“好了,好了,小鬼,你要把他灌醉呀!”王書記輕輕的一抬酒瓶口。那服務員立馬停住,一臉驚恐,漲紅的臉仿佛剛才倒的酒是他喝了似的,唯唯諾諾、點頭哈腰的放下酒瓶便快步離開。
“嗬嗬,張董事長,這飯店還挺客氣啊,給你倒了這麼多。來,既然來了,那就先喝一杯在說。”王書記舉起了酒杯,回頭也對著文軒說道:“來文總一起吧!”
文軒對著王書記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啊,王書記,我剛才可能喝的又點猛了,現在多了,多了。您請吧...”雙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王書記也不再勉強,便回身與張立林一個碰杯。張立林連眉頭都沒眨一下,便一口氣將那滿滿的一大杯紅酒灌入了自己的肚子裏。
“唉...好酒量...”王書記似讚歎的語氣對著張立林說到。那一杯紅酒下肚,立馬便讓張立林是醉意三分起,說話都有那麼一點不利索,似乎不是剛才的來人:“王...王書記...您這敬的...的一杯...可..可抵得上半瓶了啊...”
“你張董事長海量,這我們可都是知道的,來,再來一杯...”王書記邊說邊又將酒杯倒了個半分滿。
“王書記,真...真不能再喝了,我們趕緊去我那吧...康利的人都...都等著呢。”
“讓洋人等等怕什麼的,來,再把這杯喝了,再說!”
“好,既然王書記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張立林便又是脖子一仰,杯子瞬間變空。
文軒冷眼看著兩人的客氣,這一刻似乎他成了這個宴會的客人,而那兩人倒成了這宴會了主人。
看著張立林將杯子晃晃悠悠的放在桌麵上,文軒便輕咳了兩聲。王書記放下杯子,笑著對文軒說到:“這張董事長遠來酒量蠻不錯的,怎麼今天才兩杯下肚就醉成了這個樣子了。”
文軒冷笑到:“也許張董事長是不喜歡看見我這個人,寧願睡覺吧...”
“哎...文總,怎麼會呢,我是特意把他叫過來,希望你們能通理合作的。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原來你們也是同事嘛。你們都各自有各自的長處,應該取長補短,為了我們的新城開發這個國家試點項目都作出自己的貢獻嘛!”王書記不時地來回對著文軒和張立林說著。
“王書記,您這麼說的意思是...”
“意思,晚上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嘛。別著急啊...”王書記打斷了文軒的講話。
張立林似乎有點清醒了:“王書記,我這邊都聽您的安排。原來您叫我過來就是說這個呀!我懂您的意思,不過我這酒確實多了,我看我先回去了...我那宴會還繼續擺著,您再這裏完了事,隨時都可以過去。”
“好,好!你先回...”說著王書記便拍了兩下張立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