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海深仇(13)(1 / 1)

酒樓大廚的廚藝還真不錯,小乞兒們忙著填肚子,吃得人人喊肚痛方才罷了。樓裏的夥計遠遠的伺候著,掌櫃哼哼唧唧撲在地上,不住的哀求。

看來掌櫃是真不知道,蕭霖抬腳輕輕一勾,掌櫃烏龜亮肚,四腳朝天。

他喝道:“原本是把你作個好價賣給莫懷仁,咱們貨品不好,生意清淡,你就自個兒買了吧。作價減半,十萬兩白銀,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掌櫃聞言,如聽天音,立即打發夥計去籌措。夥計還真有辦法,不一會就拿著銀票回來,厚厚一疊。這夥計是個心細周到之人,考慮到對方使起來方便,銀票換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麵額,有一張一萬兩的,也有五千兩、一千兩、五百兩的,同豐號出品,貨真價實。

夥計道:“請客官當麵點清,過手不認。”

蕭霖暗笑,這酒樓服務還真是明明白白,童叟不欺。他毫不客氣,全部揣進自己的懷裏。

“別走了欽犯,大夥兒上啊。”一聲吆喝,樓梯口上來幾名公差,挺刀、拿尺便要來拿蕭霖。原來蕭霖燒了綢緞莊,店裏的夥計告上府衙,他是朝廷據形捉拿的欽犯,各州各府都發有海捕文書,新任都頭曹大鴻一聽,帶齊人馬趕來拘捕。

曹大鴻是福建五虎斷門刀的好手,一生醉心於仕途,奈何人脈不暢,頗多坎坷,一直鬱鬱不得誌,雖然空有一身武藝,卻無人賞識。莫一標無故失蹤,知府大人叫他暫時頂缺,知遇之恩,自是肝腦塗地,兢兢業業。

曹大鴻見蕭霖一毛頭小子,心裏奇怪他恁地膽大,殺官放火,寄簡留名,全然無所畏懼。他不敢大意,挺刀殺來,嘴裏喝道:“大膽欽犯,快快與我歸案。”

蕭霖見他刀鋒斜掠,知道功夫不弱,橫跨一步,伸手便來拿他手腕,曹大鴻刀鋒突然橫拖,“關平獻印”來跺手臂。蕭霖手腕一翻,反手抓住刀背,這一下快捷無倫,用上了七成勁力,曹大鴻運力外奪,蕭霖順勢一送,飛腳踢上對方腰胯,曹大鴻哼了一聲,飛出八尺開外。

其餘捕快見都頭失利,紛紛後退,無一敢上前廝殺。

泥猴天生義膽,見蕭霖勢單力孤,抓起桌上的碗碟向官差擲去,其他小乞兒見狀,紛紛效仿,一時間杯碗齊飛,油汁如雨。捕快們畏懼蕭霖武功,隻一味的遮擋,退下樓口,扶起曹大鴻,出了酒樓。

這時,樓下一陣鼓噪,有人大喊“別走了欽犯!”,原來是大隊巡城官兵到了。蕭霖伸頭一看,一參將正指揮官兵把酒樓團團圍住,長槍大戟,嚴陣以待,隻等樓上人下去廝殺。

蕭霖眼見勢危,對泥猴道:“你帶大夥從樓道大門走。”

泥猴問道:“你呢?”

蕭霖道:“我去引開官兵。”

泥猴頗有俠氣,並不怕死,對眾乞兒道:“蕭大哥不走,我們也不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家抄家夥,殺官兵。”

眾人立應,群情振奮,躍躍欲試。蕭霖立即阻止,對泥猴厲聲道:“不可魯莽!料這些官兵還阻止不了我。你帶香兒出去後,可來城西同福客棧找我。”

泥猴剛才見他徒手幹淨利落打敗了曹大鴻,相信所言非虛,道一聲“大哥小心”,指揮眾乞兒各自尋了一件武器,準備下樓。

蕭霖對著窗戶一踢,臨街窗壁“嘩啦啦”破裂,許多木屑掉在街麵,下麵的官兵齊聲叫嚷。他拔出寶劍,收腹提氣,縱出了酒樓,直如一隻翩翩大鳥,落在二樓的飛簷上。官兵紛紛向這一麵聚集,帶兵參將大喝一聲“放箭”,箭如飛蝗般射來。他寶劍挽一個劍花,鐵箭紛紛折斷,近不得身前。

蕭霖右手撥箭,左手掲起瓦片,居高臨下,向官兵群裏打去,雖然是瓦片,由於他運上了玄冥神功,“嗚嗚嗚”在空中疾如流星,勁風十足,實不亞於一流的暗器,官兵哪裏抵擋得住,抱頭鼠竄,四散而逃,陣型頓時亂了。

蕭霖覷準機會,左手暗藏瓦礫,雙足發力,一鶴衝天,身在半空,揚手向騎在馬上的參將打去,這參將也是身經百戰,臨危不亂,舉刀撥開瓦礫,“舉火燎天”便向蕭霖砍到。蕭霖大喝一聲“來得好!”,右手劍“千山雪崩”,劍氣縱橫,猶如雪山轟轟崩塌,冰屑漫天,無堅不摧。寶劍直把大刀斷成了數節,要不是縮手夠快,參將已是無臂將軍。

蕭霖雙腳揣翻參將,落在馬背上。這時曹大鴻帶領捕快也趕來援助,四周的兵卒舉長槍搠來,蕭霖一提韁繩,戰馬稀溜溜一聲長叫,前麵雙蹄踩向圍攻的官兵,蕭霖寶劍左右亂削,槍頭立斷。官兵大赫,急忙走避,他雙腿一夾,胯下戰馬嗖地衝了出去。

曹大鴻見蕭霖要逃,顧不得身上傷勢,拚命趕上,單刀卷地來砍馬蹄,蕭霖回身,後發先至,寶劍閃電般刺入右肩,曹大鴻拿不得單刀,栽倒地上,眼睜睜看著蕭霖馬入小巷,“嘀嗒嗒嗒”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