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海深仇(7)(1 / 2)

蕭霖沒有發現暗門,走出房間,偌大的妓院突然間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他欲找老鴇,尋出大門,圍觀的嫖客和姑娘驚叫四散,都把他當煞神一樣。

蕭霖思忖:老鴇受了莫懷仁吩咐,這時候也許躲在某個暗處,縣城的屋宇鱗次櫛比,想尋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這銷金的淫窟今日留它不得。

蕭霖找到火燭,四麵放起火來,妓院的建築木料都有幾十年的曆史,燥火之物,一經點著便如火星掉進熱油,嗶嗶剝剝燒將起來,那火勢轟轟烈烈,騰上半空,映紅了半個縣城。百姓鼓噪呐喊,拍手稱快。

蕭霖望著熊熊大火,心裏有說不出的痛快,莫懷仁經營了幾十年的產業被自己轉眼間化為烏有,肯定心痛已極,剜心斷足,摧肝裂肺。

大火直燒到天明才慢慢熄滅,他一直守著沒發現有人從裏麵逃出來,才恨恨離開,但他不相信莫懷仁已經被燒死,莫懷仁連自己新婚的女人也可以犧牲,這人不但惡毒而且還冷酷無情,奸計百出,行動果決。

蕭霖在縣城尋覓了三天,挑了糧鋪、米鋪、綢緞莊,他要把莫懷仁斬手斷足,連根拔起。

三天來無一點音信,莫懷仁就像烏龜沉進了寒潭,泡也無一個。蕭霖無法可施,縣城不能久留,殺了知縣嚴家詮,很快就會有官府來拿人,先暫且回家,安頓好王大叔再作計劃。

殘垣斷壁,土焦木枯,一片狼藉。蕭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王大叔家著火了!“王大叔王大娘呢?”

他顧不得查看燒焦的房子,找到附近的鄰居打聽。

鄰居家聚集了許多人,正在議論什麼。蕭霖聽了一會,原來是一年老之人正在講述殺知縣、燒妓院一事,那老者添油加醋,講得繪聲繪色,把他說成了一個嫉惡如仇的江湖豪俠。

“……..那大俠眼睛一怒,老鴇的身子頓時矮了半截,乖乖的帶他上樓,萬春樓的惡奴們也是不開眼,真神降臨居然以為是泥菩薩要過江,十七八把明晃晃的鋼刀同時砍向大俠腦後…….”

“啊,小心!”一人聽入了神,禁不住擔心出聲。

老者微微一笑道:“這位小哥放心,大俠後腦勺也長有一隻眼睛,豈容這些惡徒得逞?見刀鋒臨頭,大俠這才不慌不忙,腳下掃堂腿,手上萬花拳,這些護院、龜奴們就是醉酒上茅坑…….”

“怎麼說?”

“找屎(死)啊。”

“哈哈哈…….”

蕭霖聽他吹噓得太過,擠上前去,拱手一問:“敢問各位鄉親,前麵王萬福家何時著火了?”

那位老者見他突然打斷了自己的雅興,很是不高興,“這位小哥問他幹什麼?”

“他是我遠房的表叔。”

“哦……娃兒,這事問不得,少管閑事。”

“大伯,我娘一直掛念表叔,幾年沒有音訊不放心,叫我來看看。”

“娃兒是個孝子啊。”這老者是個熱心人,對在場的聽眾道:“不是我老人家多嘴,莫懷仁這事做得太缺德了,濫殺無辜,滅門慘禍啊。”

蕭霖心裏“咯噔”一下,追問道:“什麼?莫懷仁?!”

“莫懷仁被仇人追殺,懷疑是你表叔通風報信,包庇仇家,前天夜裏帶了一幫家丁打死了王萬福夫婦,棄屍茅屋,還放了一把火,燒得屍骨全無。唉…….慘!慘!慘!”

話未聽完,蕭霖已經咬牙切齒,全身筋骨“咯咯咯”一陣響,雙手一拔,人群向兩邊跌去,身影一晃已經不見了。

老者驚愕,半天才回過神來,對著那些跌倒在地上正嚷嚷罵人的聽眾叫道:“是他,大俠,殺知縣、燒萬春樓的大俠,就是他!”那些已經罵出半句的人一聽,立即捂住嘴巴,臉色大變,生怕大俠有千裏眼順風耳。

蕭霖腦子裏嗡嗡作響,隻聽得“屍骨全無…..屍骨全無…….”在耳邊反複回蕩,腳下加勁,身如魅影,他也不怕大白天驚世駭俗,展開輕功,禦風而行,疾如流星。來到莫府前,見大門緊閉,趕上前一腳揣去,笨重的紅門如一輪石磐,呼呼的飛向內院。

“莫狗,快出來送死!”蕭霖運氣大喊一聲,樹上的鳥雀撲棱棱的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