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提了三姨太的頭顱,來到爹娘的墳前,哭道:“爹、娘,狗娃今天殺了莫懷仁一個婆娘,一天一個,我要讓他痛不欲生,慢慢的死。”
這些天他睡在墳前,悲傷早已經被仇恨淹沒,他發誓要殺盡莫家上下一百三十八口,一個也別想漏網。殺人償命,血債血還,天經地義。
清晨,山風獵獵,蕭霖敞開尚在發育的胸膛,雖然深秋的草木開始凋零,秋露已經有些寒意,但他依然感覺到血在燃燒,仇恨在怒吼。
今天,他決定殺掉莫懷仁最喜歡的九姨太,仇恨的拳頭應該擊在對方最柔軟的部位。
大門緊閉,一如大多數時候一樣,財主的大門本來就很少對外開放,因為大門裏有太多的陰謀和黑暗。
紅磚高牆阻擋不了蕭霖,他雙退微曲,內力上提,他便輕飄飄越過了院牆,穩穩落在
青石鋪砌的內庭小院裏。
屋子裏傳來惡毒的咒罵聲、喧鬧聲,再細聽,全是一幫女人在哭鬧,莫府出了大事。
蕭霖預感不好,搶進後院,剛一露頭,立刻被一群護院家丁發現,為首的罵一聲:“哪裏來的小雜種,敢亂闖莫府。”揮著栆木棍便猛撲過來。
蕭霖雙眉一掀,也不答話,闖進家丁群裏,拳打腳踢,肘撞腿撩,下手毫不容情,未等家丁發威,便一個個斷臂折骨,呼爹叫娘,躺下一片。
他不再理會,飛腳踢開房門,裏麵嚎哭叫罵的女人們一齊驚訝的看著他,一個又老又胖的女人衝過來,唾沫飛濺,罵道:“哪裏來的野種……..”一語未完,“啪啪啪”臉上早著了一串清脆的耳光,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胖女人怔怔的愣住了,未回過神,任憑鮮血從嘴裏流出來,和血一起流出的還有三顆牙齒,她根本不相信有人敢這樣放肆,因為站在門口的半大小孩似乎根本未動,眼睛一花,自己已經受傷了。
蕭霖冷冷道:“誰是九姨太?”聲音裏透著濃重的寒意,眾女人心裏禁不住一哆嗦。
還是那又老又胖的女人凶悍,一聽“九姨太”三字,忘了眼前的危險,開口罵道:“我呸!那小騷貨是誰的九姨太?萬人騎的母狗,一對狗男女…….”
蕭霖眉頭一皺,喝道:“誰要你顧說?”
老女人完全被他的氣勢所懾,立即咽下後麵更惡毒的謾罵,緊緊閉上嘴巴。
蕭霖一個一個看去,人人被他鋒利的眼光所逼,悄悄低下頭,一時間滿屋子靜悄悄的,連大氣也無人敢出。
昨天在宴席上,他見過九姨太一眼,確信不在這裏,雙眼鎖定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問:“九姨太在哪裏?”
丫鬟小臉煞白,抖抖索索回道:“九,九姨太和老爺走了。”
“走了?”蕭霖心情緊張起來,“哪裏去了?”
丫鬟回道:“不,不知道,一早發現老爺和她不見了。”
蕭霖的心在往下沉,莫懷仁跑路了。
“你說,莫懷仁到哪裏去了?”他指著那老胖女人道。
“我也不知道老爺和小騷、九姨太哪裏去了。”
蕭霖唰的拔出寒光浸骨的寶劍,發狠道:“不說嗎?都去死。”
正要動手殺人,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相貌端莊的年輕女人,身旁一丫鬟模樣的人拉拉她的衣角,小聲勸阻道:“七奶奶。”
這位七奶奶迎著蕭霖淩厲的目光,坦然道:“小俠找莫懷仁無非是要報仇,我這些姐妹也是苦大仇深,何必苦苦相逼?”頓了一頓,說道:“各位姐妹,老爺不顧大家,我們也犯不著為他們冤死。”
“對,對,七妹說得對。”幾人開始附和。
七奶奶低聲道:“他們應該進了縣城。”
一語驚醒夢中人,蕭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身形晃動,眾人眼前一亮,哪裏還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