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子彈被炎王傳喚，當子彈在總控室看到端坐在辦公桌後閉目有神的炎王時，他心裏又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在炎王麵前，說假話是件很困難的事，那墨鏡後深不可測的眼神仿佛隨時能穿透你的心靈，子彈頭皮有點發麻，但不得不走到辦公桌前：“早，炎王。”
“風，請坐吧。”炎王睜開眼，作個請的手勢。
看著子彈坐下後，炎王道：“昨天的訓練進行得如何？”
子彈道：“托福，很順利，那些工具的應用不難掌握，其他人也都很努力。”
炎王道：“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個頭領當得有些僥幸呀？”
子彈點點頭：“的確，我作夢也沒想到我這個年齡最小資曆最淺的人會當上這些神通廣大者的指揮官。”
炎王走出辦公桌後，拍拍子彈的肩，從桌上拿起一包香煙遞給子彈一支，自己也燃起一支，在煙霧繚繞中，炎王問道：“其實，暗客同法警都是有超能力的人，可為什麼暗客總是被法警追殺得四處逃竄，而無力反抗呢？”
子彈道：“法警有組織，有紀律，有堅強的領導，有全世界人民提供的經濟後盾，但暗客隻能靠自己。”
炎王道：“這些都沒有錯，不過最關鍵的是，暗客從來沒認為自己是正確的。”
子彈望向炎王，他一下子沒能完全理解。炎王道：“邪不勝正，是至理名言，我們從小接受法製觀念的教育，一向認為違法就是違背自己的良心。作不到對自己行為的認可，那麼就不會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如果一開始你就覺得自己是在犯罪，那麼毫無疑問，你必將失敗。”
子彈道：“您的意思是說，沒有成功的叛國者。”
炎王讚許地伸出大拇指：“說得好，沒有成功的叛國者，因為叛國者一旦成功，就是革命家，這同中國成語‘成王敗寇’其實是一個道理。”
子彈道：“您是想暗示我什麼呢？是想告訴我這一次行動會遇到法警的阻撓？還是在堅定我對成功的信心？”
炎王道：“兩樣都有，沒有什麼事會是一番風順的，這麼大規模的行動，想要在中間環節沒有差錯，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你作為指揮官，責任尤其重大，我並不想給你增加心理壓力，我隻是想鼓舞你的士氣，要知道法警也是人，他們安排行動的步驟，他們的作戰計劃，他們的能力和裝備等等，同我們都是一樣的，區別僅僅隻是在於，他們認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而我們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在犯罪。”
“我明白您的意思。”子彈道：“我們與法警對抗的話，在心理和士氣上已經輸了一籌，您這應當算是在給我作戰前動員吧？可是，我連我們具體在幹什麼都不清楚，隻知道自己是為錢作事，我們又怎麼肯定自己是正確的呢？”
炎王道：“問得好，作為指揮官，你的確有權知道真相，我今天叫你來，也是打算告訴你，以示我的坦誠，並進一步堅定你的信心。”
炎王拿起桌上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桌麵上自動一個立體三維屏幕，屏幕上顯示出一個雙螺旋分子模型圖：“風，你應當聽說過，除了你們這些暗客，我還召集了一些科學家，對PTA技術進行各方麵的研究吧？”
子彈點頭：“略有所聞，外界傳言你在試圖打造無敵戰士，再高價賣給其他軍事集團，從中賺大錢。”
炎王道：“我不僅是個生意人，我從小對於科學，特別是人體生理方麵的科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幼時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個為中國爭光的偉大科學家，雖然命運沒能讓我一帆風順，但我還是希望為中國的科學事業盡一點心力。”
子彈心中有些好笑，一個毒品軍火販子，一個收保護費的打仔頭居然有這麼崇高的理想，這簡直是對科學事業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