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童眉頭一皺,卻又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手腳同時舞出一片虛影,數十個堅冰塊衝向段流的暴風障壁。他的身體卻站在原地未動,隻是眼神死死得盯住堅冰塊在暴風障壁上泛起的碎芒。
身處其中的段流恍若不知湛童的所為,兩眼無神的注視著湛童,口中飛快的吟唱著他的魔法。那些堅冰塊帶來的衝擊對他不能造成任何的影響。
“哈哈,永遠隻是小孩子的玩意。你自己也說了這東西隻能在一開始占一點點便宜而已,隻一瞬間就讓我找到了兩種破解的方法。我會選用其中比較快的那種方法,讓你死去的。”
湛童似乎已經無視了段流身前飛舞的堅冰塊,在他麵前的依舊隻是一個纖弱的法師,一個不能阻擋他殺戮的法師。
湛童在前進,段流在後退。
段流後退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全速前進的湛童,兩人間的距離轉瞬即逝。
段流也曾想過用暴風障壁硬擋湛童的攻擊,但是想了想也就算了,有更安全的方式為何不用呢?湛童的攻擊,總有閃不過的時候,那是總還需要暴風障壁的防護。
他的身體在晃動,腳步在移動,一次次的回避掉了湛童的攻擊。古武學的攻擊遇上古武學的閃避,優美得像是一副畫卷,但是再美麗也隻能是一副殘忍血腥的畫卷。
忽然間,一道殷紅的血液泛起,灑在暴風障壁上。頃刻與旋轉的風融為一體,在原本隻有絲絲淡藍的風幕上留下一道殷紅。
接著,越來越多的血跡灑上了風幕,更多紅藍相交的痕跡圍繞著段流旋轉著。
段流已經無法繼續吟唱他的魔法了,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這個大威力的魔法。
他清楚的看到湛童的掌緣順著自己的風幕切了進來,並不是他想像中的直入直出,而是巧妙的保持著和風幕旋轉的速度一置。風幕依然是風幕,堅冰依然是堅冰,他的手刀還是他的手刀。隻是他的手刀如同堅冰一樣融入風幕之中,和堅冰保持同樣的旋轉頻率。掌後的堅冰傷不到他,他也不追上前麵的堅冰,隻是隨著堅冰的速度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便即離開。這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自己身前的風幕竟然旋轉了不到半周。
如果自己還持續現在的魔法,那恐怕魔法還沒有結束自己已經滿身傷口倒下了,或者湛童不小心就已經割破了自己的頸動脈了。
原本閃現出一道道藍線,透出優雅美麗的風幕上,此時已經布滿了紅色。沒有人說現在的風幕不美麗,因為那抹藍,那抹紅,搭配得如此協調,依舊在段流的身旁旋轉飛舞。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別樣的美麗代表了什麼。
“蔚藍大哥,我們替斷流認輸吧。”場下的妮可已經受不了這種血液的衝擊,仿佛下一秒段流就會因為失血過多倒下。
“不,沒必要。我們沒有這個權利。而且斷流的實力還沒有完全展現出來,他連魔法杖的秘密都沒有用到。”其實,蔚藍的心裏也在痛,他也害怕段流會忽然倒下。可是他明白段流是在為他拚命,也明白一個武者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輕易在認真的戰鬥中認輸的。
場邊沒有了先前的喧嘩,大家都似已經閉住了呼吸,靜靜地觀看著場中發生得一切。
沒有人再將湛童當作一個十二歲的孩童看待了,此時得他更像是一個屠戮過無數生命的劊子手。大多數的觀眾已經看不清湛童手中的動作,隻見一道道虛影在風幕前飛舞,隨之而來的就是段流身上飛濺而起的一道道殷紅。
無論這場比賽誰勝誰負,場中的兩個人都會得到觀眾的尊重。湛童高人一等的實力,和段流身負無數傷口還在堅持的信念。
是的,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段流隻是在苦苦支持了。也許多支持一分鍾,也許隻能多支持一秒鍾,然後他就要無奈的倒下了。
忽然,緊緊相逼的湛童向後退開了。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發了發呆,那右手上充滿了無數小小的口子,瞬間就變得鮮血淋淋。
麵前的段流這才有機會緩了口氣,默念一個水係的治療魔法治療自己身上上百道的傷口。慶幸的是,湛童為了不使自己的手刀被這比刀劍還鋒利的堅冰劃傷,總是高速進出,並沒有給段流留下太深的傷口,而段流在其中也每每避開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