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大橋(1 / 2)

三十四歲的高樂現在已經當爺爺了,一個孫子,兩個孫女,或者說一個孫女,因為有一個孫女未入家門,屬於青鳥部落。“瘋牛”劉天祥的第二個女兒比大女兒小兩個月,是他妻子的母親生的,夏族出於某種目的,把這個女孩內定成了青鳥部落未來族長候選人之一。

作為孩子的親奶奶,劉巧兒對此無能為力。自己的兒子娶了那對姊妹花,姐姐先懷孕了,本想要求她們的母親不要生下這個孩子,卻未能如願。這裏包含著太多的政治因素,走獸部落和飛禽部落的共同認可,保護了這個小小的生命。包括高青鳥,也是目前情況的積極推動者。

和部落領導層心中隱憂完全不同的是,夏族百姓對現在的生活異常滿意。不用操心,隻要努力工作,就會全家不愁,老有所養,少有所學,富足安逸。簡直就是天堂,有人已經開始在家中供奉樂王。

高海也娶妻生子了,是天津衛軍戶的女兒,剛剛生了一個胖小子,還沒斷奶。奶奶趙萱這個美呀。與兒媳前後腳生產的還有蘇菲,她的第二個孩子,也是個兒子。張四虎說得有道理,人太多了,太亂了,以高樂的記性,現在都開始發懵,分不清誰對誰,也分不清孩子的輩分。高樂不禁想起朱瞻基的《瓜鼠圖軸》,原來老鼠就是這麼生的。

轟轟烈烈得祭灶結束了,按輩份大家慢慢散去。年輕人聚在一堆兒,老人們,海河小院最早的人現在也可以稱之為老人了,聚在一起。年齡最大的周齊點點人兒,“不錯,三十五個,還都活著。”

周海妹搶在張四虎之前發話:“那可不,還都挺腴體。”

周齊開始興奮,“來,來,來,搞倆菜,喝酒!”

“別讓十哥炒,現在人多,那還不把我撅死。”腦滿腸肥的邢增輝立刻跳出來,“十哥,這些年教人教出一大堆,怎麼也沒培養個廚藝接班人呢?”

“你就是我的接班人。”高樂嗬嗬的笑著。

“灶王爺,饒了我吧!”邢大廚扭身向神龕抱拳行禮。

一片笑聲中高樂說:“我們隻為咱這些人服務,如何?”

邢增輝雙手亂搖,“不行,不行,這幫兔崽子聞著味兒就來了,他們人多勢眾。”

“你不會把他們趕走啊?”周齊對吃兩人炒菜充滿期盼。

“他們抱著孫夥計來,你好意思啊。喝酒可以,炒菜說嘛不行。”

張四虎嚷嚷著:“喝酒喝酒,灶王爺爺奶奶回家過年了,咱們老百姓也該舒坦一下了,是不?”

“你還不舒坦。。。”

“行行,趕緊,咱哥們喝酒,就嘛都舒坦!”周期趕著眾人進屋。

大家的酒從擦黑兒喝道深夜,多少年沒這樣喝了?十年?也許吧?記不太清楚了。春節之後,就是八年之約,有很多人又要分手,前途未卜,擔心,舍不得哪!

與長輩們多愁善感不同,年輕人的酒喝得熱火朝天,從十幾到二十出頭,小夥子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天祥哥,你說我們去那兒會不會大打仗?”

“高海,你說那的姑娘都是金發碧眼嗎?”

“大明會是什麼樣?我不記得了?”

好像多年前也有同樣的夜,高樂泡在木桶裏,妻子輕柔的擦拭著他的身體。良久,高樂緩緩得睜開雙眼,從木桶中跨了出來,三位妻子為他擦身,這種情形極其少見。蘇菲的眼中滿是晶瑩,慢慢地擦著,慢慢得蹲下來,緩緩地擦著。劉巧兒的說話有些走音兒:“十年了。”

蘇菲輕輕的點頭,嬌嫩的容顏靠近了丈夫的身體。趙萱猛地從後麵緊緊摟住了高樂的腰。高樂凝視著劉巧兒,多年的夫妻,在丈夫的注視下,劉巧兒的雙眼還是好像要滴出水來。“放心吧,沒問題。”

新天津的冬天沒有雪,北京卻大雪紛飛,內監王振在書房陪伴著皇上,“過了年,你去太子府吧。”

“是,皇上。”王振毫不遲疑的應了,現在形勢微妙,“我會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