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轉眼到了來年春末。高海見樂州局勢穩定,運行正常,而南方的運河施工到了關鍵階段。於是做好了安排,帶著妻子南下新廣州。
在過去的半年裏,樂州在消費品生產方麵加大了一些投入,本地市場逐漸活躍。在軍事方麵動作不大,僅僅加大了對毛雪鬆的支持,導致南洋小規模衝突不斷,毛雪鬆的勢力增長極快,而且重新掌握了關島。
大明朝廷方麵,有點出乎大家意料,朝野之間一片平靜。朱祁鎮十分明智,躲在宮中不上朝,偶爾用一下一票否決,一切倒也相安無事。
南下的列車上,高海倚在窗邊,手持一本《資治通鑒》,讀的津津有味。這是一節專用車廂,有足夠的空間,雖然簡樸,但起居室、盥洗室、書房、會客室、餐廳等等應有盡有,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特權之一。
腳步聲傳來,他放下手中的書,抬眼望去,隻見妻子托著茶盤,款款走來。她身著鵝黃色的裙衫,簡約合體,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豐滿婀娜的身姿隨著列車節奏不斷搖擺,讓人心蕩神馳。
“你是一朵永不凋謝的黃玫瑰。”
妻子臉一紅,手中的茶盤晃動,趕緊調整姿勢穩住。彎腰放茶具,豐滿的胸部隨著列車不斷擺動,嗔道:“真是的,差點撒了。我老了,要凋謝了。”
高海攬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說:“讓我們一起變老。”
女人的眼中蕩起了漣漪,軟倒在他的身上。“真的?”
高海夢幻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起變老。”
女人無語,隻是身子愈來愈軟,越來越熱。高海熟練的摸索她那曼妙的身體,心中一時充滿感動。身邊的女人裏,隻有她與自己青梅竹馬,成婚後心無雜念,全心全意的做他的女人,這怎能不讓他憐惜。
妻子揚起滿是紅暈的臉,微閉雙眼,嘴微微張開,不住喘息,清新的口氣在他鼻端蔓延。半解的羅衫下,高海的手在活動,妻子發出陣陣呻吟。恩愛的夫妻最不缺乏的就是默契,而晃動的列車給了他們別樣的刺激。
許久,換過衣衫的兩人靜靜的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綠色。這次南下主要為了運河的工程,順道考察南部的狀況。高海執意帶著夫人出行,列車沿途多次停靠,假公濟私,享受一段安寧的旅行,兩人放開心懷,盡情享受。因為他們知道,今後,這樣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真美!”
“是啊。”
“夫君,不知家鄉現在是什麼樣子?”
高海輕輕的摟住她的肩頭,沒有說話。思緒已經飛到了故土,飛到了天津。
天津的徐海活得鬱悶。月夜下,在空落落的院子裏一個人借酒澆愁,端著酒杯望著東牆上的那一扇小門發愣。門那邊曾經住著這樣一位-----國子監祭酒高樂,揚威異域,傳中華文明,讓這個世界完整展現在人們麵前,讓這個世界體會到中華文明的偉大。現如今他已魂歸淨土,他可曾想到身後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徐海仰頭幹掉杯中酒,淚水混著酒水流入心中,苦澀熱辣。
恍惚間,他看到那扇門緩緩開了,暗影中似乎有人在那裏佇立。
“靖宇!”徐海失聲叫道。
那身影慢慢向他走來。
徐海大失所望,喃喃道:“不是你,不是你。”
“徐大人,是我。”
這個溫柔的女聲似曾相識,徐海從迷離中清醒,定睛一看,竟然是以前打過交道的趙靄齡,頹然道:“夫人何事?”
趙靄齡打量著神色複雜、容顏蒼老的徐大人,心中替他難過。曾幾何時,他也是一方大員,如日中天。現在,少時的夥伴在那邊叱詫風雲,他卻在此飽受心靈的折磨。這些想法隻是一閃而過,她輕柔的說道:“您昔日的老友托我帶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