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原來是提魂的陰司大人到了,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在外麵,這樣重的陰氣,我早就應該想到不會是活人發出來的。”剛才那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一下子變成了粗獷的男子的喊聲。
茅屋的屋頂忽的一下被揭開,隨著一團火光,一個黑影從屋頂衝了出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哪裏來的妖怪會有這麼快的變化,心裏還暗叫著快點兒把我的穴道解開,我要用小葫蘆把他給收了。
我這裏還沒有想完,那邊的茅屋已經完全燒了起來,在茅屋的前麵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
隻是他這身黑衣與剛才見到的那些人穿得不大一樣,那是典型的夜行衣,連臉都蒙了起來的那種古代式的夜行衣,兩隻如刀般鋒利的利爪舉在兩肩,隨時準備著撕殺與攻擊。
“這是人還是妖怪啊?”我在心裏念叨著。
“笨蛋,有這樣兩隻手的能是人嗎,那是一個千年的鬼王,看來黑衣陰司還真是要有麻煩了。”李雨遲低聲地對我說著。
“你們兩個別出聲,他是個瞎子。”黑衣陰司低聲地對我和李雨遲說。
瞎子,他的臉是用黑布蒙著,可是眼睛不是還露在外麵嗎?
我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鬼王,心裏不由得奇怪,那眼睛看上去很正常的,怎麼會是瞎的。
我正在那裏想著,那個鬼王已經向我們的車走了過來,猛的一拳砸在了車的前臉,那裏瞬間就出現一個大坑。
“瞎子,你們是在說我是瞎子嗎,看我有沒有砸中,這還是瞎子嗎!”鬼王忿怒地吼著。
看來他還真是生氣了,可是至於嗎,如果他不是瞎子也用不著生這樣大的氣吧。
就在這時,隻見他又揮動著刀似爪子將汽車的前臉抓了個粉碎,那架勢就跟用刀切麵似的輕鬆。
我心裏暗叫,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切到我們這裏來了,就我這小身板,那可是比鋼鐵製造的汽車弱多了,不用他切,隻碰到了還不就碎成渣了。
李雨遲這時也不出聲了,黑衣陰司也大張著眼睛緊張地盯著那個鬼王,緊張地看著他在那裏揮動著兩隻大爪子。
那個鬼王還在那裏亂砸著,嘴裏忿忿在罵著,說他最恨的就是別人叫他瞎子,他哪裏瞎了,這不是已經將我們都切成粉末了嗎。
他不在那裏念叨我這心還提著,他一這樣發泄地念叨我的心倒放下來了,他還真是個瞎子,連自己切的是些什麼都看不清楚,那不過就是車的前臉,可不是我們啊。
鬼王在那裏發泄得夠了,回過身去對著那燃燒著的茅屋大喊著:“燒吧,燒把,把這夜照得更亮一些。”
那茅屋的火還真的就更旺了一些,我看在眼裏笑在心裏,這算不算已經躲過一劫去了。
火光是更亮了,這裏的一切也看得更清楚了,剛才因為恐懼沒有仔細地打量周圍,現在借著火光,我看到那茅屋前還真就有一口大缸,那是古代人養荷花用的大荷花缸,看上去足有一人高,這麼高的荷花缸我還真是沒有見過。
那缸裏還向外伸著幾片墨綠的荷葉,正中高挺著一支巨大的黑色荷花。
再向那荷花上看去,花瓣掩映間,似有一個人影隱隱約約地露出半個身體。
從那人低著的頭部來看頭發很短,應該是個現代的男人,從他的姿勢來看,那人應該是盤膝坐在那朵荷花的正中蓮台上。
我仔細端詳著那個人低垂的臉,總覺得很麵熟的樣子,忽然心裏一驚,大叫起來:“當陽子!”
雖然是大叫,可是我的嘴發不出聲音來,心卻已經是砰砰亂跳了。
當陽子怎麼會坐在黑色的荷花上,在我的印象當中,荷花的顏色可沒有黑的,黑色的荷花,這本身就讓人看著害怕,他怎麼會跑到那上麵去坐著。
更有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鬼王守在這裏,顯見得不是什麼好事情。
有心下車去將當陽子從那黑色的荷花上救下來,可是我不僅不能動,就是能動也不敢動,那個鬼王的爪子可是很厲害的。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那個鬼王對著燃燒著的茅屋喊了起來:“好了,燒夠了就停了吧,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
那正在燃燒著的大火還真是停了下來,就在火焰落下後,茅屋又奇跡般地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那位鬼王一推茅屋的門走了進去,茅屋的窗子上又映出一點瑩瑩的燈光,桔黃色的,安安靜靜地在那裏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