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曠野裏的一處茅屋前,見到了一位瞎眼的鬼王,鬼王的脾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在他雷霆大怒之後,竟然對著燃燒著的茅屋說他累了,要去休息,更要命的是,那熊熊大火在一瞬間還就停了下來,茅屋仍就是茅屋,鬼王是推門而入。
我差一點兒被這茅屋看得吐了血,這是怎麼一個去處,一會兒火光衝天,一會兒安靜如畫,這變化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兒。
當一陣如雷鳴般的鼾聲從茅屋裏傳出來的時候,黑衣陰司悄悄地打開了車門,緩慢地走下車去。
我也想跟著下去,可是我還是坐在那裏動彈不得,心裏這個急啊,帶我來幹嘛,既然他們用不著我,讓人在家睡大覺好了,來了還不讓人動,這不是急死人的節奏嗎。
我心裏正想著,隻見黑衣陰司走到那口荷花缸的跟前,伸手推開擋在當陽子麵前的黑色花瓣,黑色的蓮台上,當陽子的真身是端端正正地坐著,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我心裏暗叫,這要是我能動彈,把當陽子的魂魄放出來,他不就可以原神歸位了嗎。
我在心裏叫著:“魂魄在我這裏呢!”
可是,這位黑衣陰司腦子是壞掉了嗎,怎麼連看也不看我一眼,他在那裏擺弄什麼啊,再擺弄還能把他的魂魄送回他的身體裏去嗎。
我在這裏著急,那邊黑衣陰司已經將那朵巨大的黑色荷花拽到荷花缸的邊沿,他正想將當陽子從蓮台上弄下來扛在肩頭,隻聽到嘩啦一聲巨響,荷花缸四分五裂,缸裏的水向四周湧去。
按理一缸的水流出來也沒有多少,這裏的空地可是很大的,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水一流起來就流不個不停,也不知道那荷花缸的缸底是什麼做的,會有那麼多的水向外流。
水很快就沒到黑衣陰司的腿了,那閃動著的水波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冷。
“丫頭,別坐在那裏看著了,一會兒水就沒過車了。”李雨遲在玉蟬裏對我喊著。
“當我想坐在這裏看著嗎,你們就不能想個辦法讓我活動一下,非把我定在這裏。”我在心裏抱怨著,眼睛緊緊地盯著車窗處。
還真是的,那水已經流到車子這邊來了,透過車窗我看到鱗鱗的水光在車旁閃動著。
李雨遲在玉蟬裏也是幹著急,他無法從玉蟬裏出來,隻能在那裏對著我亂喊,可他知道我自己是動不了的,坐在那裏也是幹著急。
他的聲音可是不小了,黑衣陰司回過頭來對著車子打著手勢,那意思是讓我們別吵,那個鬼王的眼睛不好使,可是耳朵是好用的,要是吵醒了他,我們隻怕是都要成為碎片了。
我在心裏對李雨遲說著,可是李雨遲卻不肯停下來,按他的話說,如果再這樣下去,那我們就隻有車毀人亡了,吵醒鬼王與不吵醒鬼王又有什麼區別。
“你是魂魄哎,你又怕什麼,就算是被切成碎片你也是可以再合在一起的,隻是可憐我了,小小年紀,正是如花時候,卻要就在這裏把小命送掉了。”我在心裏對李雨遲說著,說得這個傷心啊,說得我自己都想哭了。
“你知道什麼啊,他是鬼王,你以為他的爪子切過的就那麼輕鬆地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嗎,就算我是魂魄,要想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那也得經曆一翻苦痛的。”李雨遲喊著,就象他已經被切成碎片了一樣,喊得那叫一個慘。
“誰在外麵這樣的吵!”茅屋的門一開,鬼王站走了出來,他那兩隻刀一般的大爪子在空中揮舞著。
“是我,大王。”一直都謹慎地不發出一絲聲的黑衣陰司這時開了口,對著鬼王畢恭畢敬地說著。
“你,你為什麼要來這裏,難道不知道我這裏是不準別人來打擾的嗎?”鬼王豎起耳朵聽著黑衣陰司說話,兩隻大爪子也放鬆地垂了下來。
“知道的大王,有人出重金要收當陽子的遺骸,小的一時貪財就跑了來,還望大王恕罪。”黑衣陰司尖著嗓子對那個鬼王陪著笑。
我心裏這個樂啊,哪一個用重金要他來收當陽子的身體來著,不是他自己跑來的嗎,還說是怕當陽子真的會死,他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在這麼危機的關頭都說得那樣真。
鬼王聽說有重金一下子也動了心,忙問黑衣陰司會得到多少?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個鬼王也是個貪財的,他守在這裏一定也沒少收人家的好處,隻是這鬼要重金又做什麼呢,難道在陰間這錢也是個好東西嗎。
黑衣陰司隨口胡諂著,什麼金冊若幹,銀樹幾車,反正是說得沒邊沒沼的,鬼王卻信以為真,笑得嘴都合不上了,連連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