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王立有些不好意思,“大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大漢用手搽了一些眼淚,咧開大嘴笑道,“沒事,你看,俺這麼大的男人了,還掉眼淚,讓兄弟你見笑了。”
“沒事,是小弟不對,讓你想起了傷心的往事”王立道歉了一句。
“嗬嗬,沒關係了,好了,兄弟趕緊睡覺吧,明天可能還有惡仗呢。”大漢笑了道,然後側躺身子,睡覺了。王立停了,也覺得有些困乏,眼皮子有些睜不開了,慢慢地垂了下去,一陣鼾聲傳出。
錦州城外五裏,東虜中軍營帳內,氣氛壓抑的讓人感覺都快要窒息了,東虜前鋒大將莽古爾泰身左臂上還捆著滲滿血跡的沙帶,跪在地上,頭垂得很低,皇太極狂怒的聲音在帳內傳遞,“.…..混帳東西,莽古爾泰!你丟盡了我們滿洲人的臉麵,往日滿洲巴圖魯德風采到哪裏去了,二萬人馬圍攻不到一萬五千人的錦州城,不到一天你就給損失了三千多人,你說!你怎麼向那些陣亡的滿洲勇士們交待!”
地上的莽古爾泰滿臉羞愧,臉上的汗漬和疲累的樣子尚未消退, 一聲不吭地聽著皇太極的訓斥。皇太極是晚上早些時候帶領後續的三萬兵馬到達錦州城外的,當他聽說今日白天一戰,滿洲損失嚴重,暴怒無比,大金的軍隊除了天命十七年(天啟六年)先祖努爾哈赤在進攻寧遠慘敗以來,第二次失利,也是自己成為大汗以來第一次失利,這大大影響了自己的汗位,對於其他虎視眈眈的貝勒來說,自己的威望又降低了許多,這能不叫皇太極憤怒嗎?
說著,說著,皇太極怒吼一句,“來人,將莽古爾泰拖出去砍了,以儆效尤!”
這一句嚇壞了,大帳裏麵的滿洲將軍們,他們都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按照軍法,莽古爾泰的確應該要為今天的失利負責,但是如果陣前斬將,於軍心不穩阿,大大地不利於自己這方士氣。
聽到大汗的命令,帳外守候的士兵們應聲入帳,將莽古爾泰羈押起來,準備拖出帳外問斬,這莽古爾泰也是條漢子,都到如此地步,卻沒有開口向皇太極求饒,一幹貝勒和將官心急如焚,卻無從救助,都露出了焦急無奈的樣子。
大貝勒代善見其他都不敢說話,自己好歹是老大,也是議政貝勒之一,估計說話應該有點分量,便出來說話,“臣請大汗收回成命,免除三貝勒莽古爾泰一死!”
皇太極剛才也是怒火中燒,氣昏了頭,斬莽古爾泰隻是為了做個樣子,心裏麵可不想如此,真想著希望有人出來求情,給個台階下,這會代善的出來,讓他鬆了一口氣,但表麵上依舊冷厲,“哦,大貝勒,你說說理由吧,為什麼讓本汗免除他一死?”
“回大汗,臣以為三貝勒不是指揮不利,而是南蠻子過於狡猾,三貝勒奮勇向前,身先士卒,雖說沒有攻破城池,也造成錦州明軍大規模的傷亡,其情可解,其由可原。”代善小心翼翼地說道。
此刻皇太極臉色有些緩和,站立文官之首的章京範文程出來道:“啟稟大汗,臣聞今日戰況,得知三貝勒出師不利,其緣由乃以已之短攻彼之長所造成的,攻城拔堅素為我之短也,我軍無攻城之器具,明軍仗火器之長,遠程殺傷我軍勇士,故臣以為非三貝勒之過,實乃我軍戰術之錯。”
範文程的話引起將領們的共鳴,二貝勒阿敏道,“範章京所說的及是,這南蠻子仗著火炮和城牆的優勢,殺傷我不少滿洲勇士,臣懇請大汗給三貝勒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戴罪立功。”
其他的將領一起單腿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臣等請大汗收回成命,讓三貝勒莽古爾泰戴罪立功!”
皇太極見眾人都為三貝勒求情,自己又台階下了,便正色道:“莽古爾泰,眾人為你求情,你可有話說?”
莽古爾泰眼含熱淚,有些悲憤地道:“臣啟大汗,南蠻子殺我將士,傷我勇士,臣發誓要攻破錦州城,為那些死去滿洲勇士們報仇!”
“好,本汗就給你這個機會,明日率軍全力攻城,本汗要看看它錦州城到底堅固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