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東虜派出小股部隊,收攏屍體,堆積在錦州城外原明朝築城用以燒製磚石的窯裏,進行集中的點火焚燒,那刺鼻的焚燒屍體的氣味,伴隨著微風彌漫在整個錦州城外,好似那慘死的孤魂在空中飄蕩。
錦州城下,城門已悄然打開,明軍也派出了小股精湛部隊,潛出城外,在護城河,在壕溝內,輕輕地翻動著屍體,仔細辨別服飾、器具,將屬於明軍陣亡將士的遺體,抬上牛車,運往城內,這些英靈既然已亡,就該讓他們落土為安。
次日寅時,總兵府內,戒備森嚴,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親衛軍在巡邏,書房內燈火通亮,趙率教與眾將官正在商量著事情。
忽聞將官來報,東虜以騎兵圍城,圍繞著錦州城四處行奔,卻不敢攻城,不敢靠近城垣,火炮營詢問是否可以火炮攻擊,將軍不許,以省彈藥。
後匪酋意不戰而屈人之兵,遂三次派遣使者,往城下,與趙將軍議和,將軍憤而拒絕之,將軍立於城牆上,對來使曰,城可攻,不可說也,來說悻而歸,匪酋怒,遣軍攻之,東虜兵失眾,不得,徒增傷亡,別無所獲,匪酋皇太極再發勸降信,用羽箭射入城內,連射數箭,將軍亦無回複。
連日攻城,東虜兵損失慘重,不得已皇太極派遣令官,星夜趕回沈陽,調派援兵,以利在攻。
據後來繳獲的《清太宗實錄》裏記載:“十三日,先鋒三貝勒領大軍攻錦州城,一日激戰,未果,太宗至,遣使議和,明將未理,太宗怒,次日寅時,繼而攻錦州城西隅。垂克,明三麵收城兵來援,火炮、矢石齊下。我軍遂退五裏而營。遣官調取沈陽兵。”
連續兩日攻城失敗,使東虜軍遭受重大損失,結營以待援,城裏與城外,議和與兵鋒,你來我往,交替進行。
錦州城外的激戰,進行了兩日,戰場的情況,於第一天晚上,通過信鴿報與袁崇煥,袁崇煥接獲後,得知錦州城已然開戰,便令各路部隊,分別依照計劃加快部署,調山海關之軍星夜兼程,趕來寧遠彙合,以待對敵。
袁崇煥將第一天的戰況,撰寫了簡報,令傳令官趕緊報予朝廷知曉,不能夠讓皇上等的焦急了。
北京,紫禁城,坤寧宮
周皇後斜躺在鳳床上,臉上有些蒼白,身體不太舒服,早在四月初,宮中便傳來皇後懷孕的消息,這對於大明朝來說,可是件天大的事情,皇家有後,皇室的龍脈得以延續,太皇太後、劉太妃紛紛親自趕來問候。夏雲亦派禦醫診治,安胎保體,以應俱全,還親自在百忙的時候,親臨坤寧宮看望周皇後。
此刻寢宮內端坐著已被夏雲封為恒貴妃的王潔,她是受夏雲之命入宮陪伴周皇後的,錦州戰事開端一啟,夏雲連日忙於處理軍務,無暇顧及皇後,怕皇後孤單寂寞,特命王潔入宮。
隻聽王潔有些瞋怪道:“皇上也是的,皇後姐姐你都這樣了,一連幾天都不過來瞧瞧。”
周皇後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的笑容道:“妹妹,怎可如此說呢,皇上近段時間來,都在忙於軍務,他呀,此刻興許正在乾清宮內,與一幫子軍國大臣商量著如何應付東虜吧。”
聽到這樣,王潔的嬌靦上出現了一點點陰霾,“唉,真不知,這應付東虜怎樣了。前些日子,妹妹我聽到大學士、兵部尚書孫承宗孫大人說起過,此次東虜來勢洶洶,不知此刻錦州那邊戰況如何啊?”
周皇後寬慰地道:“妹妹,毋須如此,咱們這位皇上那可是雄才大略的主兒,行事果斷剛毅,心裏有譜的緊,憑我大明萬裏江山,億兆子民,人才濟濟,東虜蕞爾小國能耐我如何啊”
“姐姐,我在宮外可聽說,這東虜匪酋,叫什麼皇太極的人,也是個厲害的緊人物,說他也是身經百戰,智勇過人,雖說咱們大明乃天朝上國,對於這韃子叛逆,也應該謹慎才行。”
“嗬嗬,妹妹是擔心皇上嗎?看樣子,皇上在妹妹心目中,挺重的”
這一句話說的,王潔嬌羞起來,臉上紅暈浮現,神情也扭捏了,“哪有啊,妹妹,隻是,隻是關心我大明的安危啊……”說著說著頭低了下去了。
“好了!好了,瞧妹妹這樣子,八成就是,姐姐我就不說你了,不過妹妹。咱們皇家祖上有規矩,皇室內的婦道人家可是不許幹政的,對於朝政的事情,咱們呢還是少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