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美人如淒(2 / 3)

朱爺用愛憐的眼神看著這個渾身是傷痕的女子,淡淡的道:“你自已將手腳搓揉一會,以便使縛束之處血液暢通。”

那女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不住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臂膀,身上的衣衫也已經是破爛不堪,手上的衣袖都已經被扯成了碎布條了,裙擺也已經是漏洞百出,露出上了雪白誘人的大腿。天氣寒冷,女子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能禦寒,渾身凍得哆哆嗦嗦地,嘴唇亦無血色而呈烏紫色。

看著少女如此模樣,一股子憐香惜玉感覺湧上心頭。

他一把扯開狐皮裘袍的側裏銅扣,反手將裘袍脫下,掄起一個弧度摔到那少女麵前道:“穿上吧。”

女孩子雙手環抱胸前,怔怔的瞧著朱爺,朱爺裏麵是一襲墨綠色緊身長衫,對襟向下鑲嵌的梅花金絲斜紋,一條漢白玉腰帶緊緊地扣著身上,腰帶的右邊吊著一塊清白玉色的玉石,玉石下麵墜著黃色的流蘇,整個人顯得英俊極了,灑脫極了。

遲疑著,但那少女終於是將那件帶著微溫的狐皮裘穿上了,這使她看起來有些好笑,狐皮裘對她的身材來說是大了點,但如此卻更襯托出她軀體的嬌小與纖細。

朱爺見那少女穿好了衣服,便輕聲地問道:“請問姑娘芳名,為何流落如此地步?”

那少女猛的抬起頭來,憔悴萎頓的麵龐上赫然布滿了斑斑淚痕,她望著朱爺良久,幽幽的道:“賤妾姓王,單名一個潔字,至於為何流落如此,賤妾亦說來話長!”

這是一口軟脆得發膩的京片子,雖然語氣裏有著無比的空茫,心悸與落寞,但卻仍然俏美得誘人。

朱爺炯然盯著她,王潔也在畏怯中包含了倔強的凝視著朱爺,於是,朱爺發覺這少女竟然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飄逸神韻,似一朵白蓮,瑩潔而靜謐,像一片紅葉,嬌美而孤伶,又如遠天的雲彩,挺拔的翠竹,散發著清雅脫塵的悠悠之美,綜合起來,是一種特別的意味,這意味,原不該是此情此景之下可以看出來,可以表達出來的,但是,卻在一刹,朱爺已感覺到了。

見王潔沒有回答話的意思,朱爺又道:“既然這樣,我等也不為難你,你的家在哪裏,怎麼走法,我好派人護送你回家。”

王潔一聽到朱爺問他的家,便神情激動起來,隨後臉色有黯然下去,好似來自遙遠的天際般的聲音,輕吐嬌唇道:“家?我現在哪有家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何處去?”

這時劉應遠和那畢老頭回來了,劉應遠悄悄地走近朱爺旁邊,貼著耳朵私語了一陣子,隻說著朱爺臉色淡淡地黑了下去。

朱爺冷冷地說了句:“將此二人押入大牢,交予刑部審理,並責成刑部查處指使之人。”

“是”劉應遠應聲出門而去。

畢老站在旁邊看著這女子可憐的樣子,老臉一陣子唏噓,便恭敬地問道:“朱爺,您看如何處理啊?”

朱爺想了想對著旁邊的侍衛道:“王侍衛,你們那邊能不能騰出一匹馬,叫那王姑娘乘著,你們兩個騎一匹”

王姓侍衛雙拳作揖道:“回朱爺,這馬匹無法撐住我等壯漢,隻能夠讓這女子與我等共騎一匹。”

朱爺一聽這怎麼辦才好啊,總不能夠叫人家大姑娘家的和一個侍衛一起坐吧,這樣人家的名節就沒有了。

想到這,朱爺目光投向了王潔,可巧王潔也將那雙明媚的雙眸看向朱爺,眼神帶著股些異樣的神采,兩人眼光一碰,隨即散開了,王潔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片紅暈。

看到二人的尷尬,畢老撅了撅胡須,嗬嗬笑道:“依老夫看,這王潔姑娘與朱爺共騎一匹馬吧,這朱爺的馬可是上好的神馬,力氣大,走路也平穩,可以讓這王姑娘好好地休息休息,朱爺,您說是吧?”

說完還朝朱爺使了使眼色,搞得這朱爺渾身都不自在,王潔也愈發害羞起來。

無法,朱爺隻有點頭答應,忙著叫旁邊的侍衛準備上前扶起王潔,可侍衛走進跟前伸出手的時候,王潔卻倔強地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聽這話音,頓時讓那侍衛的手停在那半空中。

王潔不要侍衛的攙扶,自己費力地往門口走,可還沒走幾步,柔弱的軀體,不堪自己的負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濺起地上的草木飛舞,有草木都到了王潔那本已淩亂的秀發上,仿佛剛剛從草木堆裏出來的一樣。

朱爺聽了這聲音,便轉過身來,看在地上掙紮的要起來的王潔,無法,隻有回身過來,走到身旁,朱爺也沒有問她,上去一把用雙手扶著她站了起來。然後便攙扶著向外麵走去,那少女似是一震,稍微掙紮了一下,蒼白的臉龐上浮起一抹紅雲道:“你,你放下我,我自已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