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總結性的說道。
夏雲的這番話,如同那暮鼓晨鍾,重重地敲擊在群臣們的心中,使他們聽了聞所未聞的觀點,聖人未曾說過,書上未曾記載過,更不要說前朝有何君王表示過。
這些觀點,亦讓倪元璐、文震孟二人震動,雖說他們心裏不能完全讚同,倒也在引起了他們心中強烈的反響,皇上的話語讓他們產生了深思。
說實在話,這二人倒不是奸妄小人,隻不過多年的聖人之說,在腦中產生了根深蒂固的觀念,套句現代的話就是說,思想僵化,觀念落後。
至於其他大臣呢,韓璜、來宗道唯皇上之舉,畢自嚴、李標、李長庚都是從地方上,一級一級地往上爬起來的,有著多年在地方為官的經曆,深知百姓疾苦,何況他們都是個好官,能夠心裏麵還裝著百姓,不是一味地拘泥於官場爭鬥,算得上夏雲班底中具體幹些實事的人了。
說實在話,這夏雲朝中,倒不像其前輩皇帝那樣,沒有什麼大奸大惡之官,唯一算得了上奸臣的,估計隻有溫體仁和周延儒二人了。
禮部尚書李標卻有些疑惑道:“啟奏皇上,剛才聖上所言,讓臣茅塞頓開,但臣仍有一事不明,這施仁政與科考,開設農桑科、工造科、武舉科、商貿科有何關聯呢?”
“嗬嗬,這個就是術業有專攻了,愛卿想一想,為官一方,必須造福一方百姓,可如何造福呢,不能光是口頭上說吧,要切實的幫助百姓,可幫助百姓,就需要懂得百姓們日常所事之事啊。”
夏雲笑了,這李標還是有點懵懵懂懂的,便解釋給他聽。
“比如百姓們種田,種地,作為官員就需要知道何時耕種啊,何時施肥,何時看水啊,何時收割了,還有什麼如何選種啊,如何犁田啊。
以及豐年如何儲存糧食,以備災年,災年呢,如何種植,度災之物等等,這些個都是大學問呢,朕看呢,整個朝廷上下,除了太子太傅徐愛卿與其學生之外,一幹大小官員,怕是都不知道吧”
工部尚書李長庚道:“皇上所言,讓臣等明白了為政的道理,但臣想,這些農桑之事,現如今再叫這些個書生學子熟知恐怕很難吧。”
夏雲指了一下李長庚,對著其他大臣們笑道:“李愛卿問到點子上了,朕也知道現如今叫那些個寒窗十載,苦讀聖賢書的學子們,從新學習這個農桑知識,是不行的。
先不說這些個學子是否抵製,願意學習,單說這臨時熟悉,就有點臨時抱佛腳的味道了。但是朕想,我大明如此廣闊,人才濟濟,理應有文章作不好,但熟知農桑之人啊。
眾位愛卿想想,每年科考,趕考學子多達十幾萬人,但真正被朝廷錄取的不過其中的幾百餘人,這其中有多少學子青年,因為名落孫山,而無出頭之日,有多少專才之人,因文章不好,而被埋沒。
因此,朕認為解決之法在於,專門開設農桑學校,教授農桑知識。
朝廷應在國子監開設農桑課程,詔諭各地開辦農桑學校,這樣便能夠讓許多貧寒的農家子弟,學得一技之長,用於鄉梓故裏,回報家鄉父老。
二來,國家開設農桑一科,便可培養國家農業人才,指導地方農桑之事。至於所用教材,朕都已經想到了,就用徐愛卿的《農政全書》以及前朝所著的農桑書籍。”
夏雲又走到,倪、文二人之處,看著二人。
“在這些個學校裏麵,除了教授朕剛才所說的外,亦可教授聖人之言嘛,二者並不矛盾。倪愛卿、文愛卿,你們說,這樣是不是達到了,二位卿家所說的教化萬民之意啊?”
倪、文二人,見夏雲說的很有道理,自己亦反駁不了,便紅著臉站起來,躬身施禮道:“臣等愚鈍,不知聖上所思如此細致,不明聖意,頑固不劣,違逆皇上,實數有罪,臣等罪該萬死!”
夏雲見到二人如此,心情也是高興,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朕不怪你們,朕亦不是知曉天下所有的事情,沒關係,朕恕你們無罪。但有一條,爾等需要謹記的就是:天下事,不可窮極所知,萬事當以實際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