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這才剛剛乘車來到了法醫所,隻見眼前的同事們都紛紛向自己投來了奇怪的眼光,他們有的強行抑製住自己的淚水,有的則是幹脆把臉測了過去,盡量不跟白薇薇做眼神上的交流,有的則是沉沉地、哽咽著咳了幾下。張揚發覺了大家神色上的異常,不過也並沒有過多地留意,如此壓抑的氣氛,準是又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慘案了。
“薇薇,你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怎麼不在家裏好好休息多一陣子,法醫所現在人手還齊整,我們可以的。”大家莫名其妙的話語,一下子就讓白薇薇心裏更加地疑惑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感覺大家的神色都不太正常了?難不成,是又收到了什麼重口味額屍體?”話音剛落,白薇薇就猛地往法醫所的化驗室走了過去,幾個小法醫剛想攔住,卻還是怯怯地往後退了回去。
白薇薇徑直地走到了病床上,這才剛剛看白重的遺體,白薇薇便撕心裂肺地喊叫著,扯著嗓子痛哭流涕起來:“爸爸,爸爸,您這是怎麼回事啊!您剛還不是幫女兒出頭去了嗎?怎麼忽然就成了這樣?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陷害你於不義!”白薇薇的哭聲在整個法醫所響徹著,沒有一個人願意發出一星半點兒的聲響,大家能做的,也就隻有默默地陪伴著白薇薇,度過這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了。
正陪同著房芳趕到了中心醫院的白燁,從小法醫處得知了白薇薇回到了法醫所,親眼見到了已經逝世的父親的事情,白燁愁眉緊鎖著地看著自己的手機,一時間隻覺得心裏五味雜陳,他的走左眼的視野還非常地模糊,就像是這短短的二十四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一樣,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被掩藏在了厚厚的迷霧之中。
張揚被端木閻直接押送到了警察總局,關押在牢房之中。端木閻通過監控攝像頭,觀察著牢房裏一動不動的張揚,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這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還是以前那個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張揚麼?眼前的黑不是黑,眼前的白不是白,眼神之中透露著重重的戾氣的張揚,讓人望而卻步,根本不敢靠近,究竟是什麼,可以讓張揚在離職後短短的一天時間裏,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總不可能,是張揚為了報複副局,而做出來的舉動。
“這一切都是怎麼了?我愛的人,你們都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要狠心地拋棄我而去,為什麼?”悲痛欲絕的白薇薇,無助地痛哭著,或許這時候,唯一能讓她感到欣慰一點的,是白重的逝世非常地突然,病症發作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幾十秒的事情,他的離開並沒有伴隨著劇烈的痛苦。可是這事情擱在誰身上,恐怕一時半會兒,都根本接受不了。
正當所有的秩序再一次被打亂的時候,犯罪分子新的留言,再一次在網絡上引起了熱議,也牽動著整個X市警察總局那緊繃著的神經。“神為凡人洗滌心靈,為你清晰軀體,帶你飛升。”和以前一樣,又是撲朔迷離的話語,讓人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頭緒。這新的留言,又能否為案件的破解提供新的線索。
急救室裏,醫生和護士們正在全神貫注地,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努力地把房芳從鬼門關上拉回來,從十二樓跌落還能幸存,命運多舛的房芳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了神的旨意,神的眷顧,或許也是對她所遭遇的種種苦難的一種賠償吧。急救室外,張震匆匆趕來,緊張兮兮地向白燁詢問起來房芳的情況。“白主任,房芳她怎麼樣了?”
白燁微微把頭抬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張震,怒火中燒地對張震質問道:“房芳從心理診所跑出來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想你應該非常明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房芳的生命比我們兩個的生死還重要地多。她逃跑的時候,你跑哪兒去了?怎麼,現在聽說了房芳從高空跌落的事故,知道害怕了,這才過來醫院,在急救室外假慈悲?”
白燁上下打量著這個神神秘秘的張主任,眼神中遍布著難以描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