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所牽扯到的因素太多,這時候我也就不好向你過多的提及,等以後有機會了,我自然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的。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時候白主任不是應該在法醫所工作麼?”張震若無其事地對白燁說道,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情跟他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一樣,他總是遊離在白燁向他所提的問題之外,回答的內容也基本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張震的氣定神閑,讓白燁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厭惡,可能是出於都是協助警察總局的一方出發吧,白燁覺得張震這樣吊兒郎當的工作態度是有問題的,同時,對於張震精通催眠術這個傳聞,白燁也是早有耳聞。張震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他又是不是真的就像他表麵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生。經過了之前的幾次接觸,白燁始終覺得張震跟張揚的關係雖好,但是除去好朋友這一層關係,似乎還有著更為緊密的關聯。
“薇薇,節哀。”同事們紛紛來到白薇薇的身邊,給白薇薇擁抱,予以安慰。白重的離開,是永遠的,父親一去不返,再也不可能回來,回到白薇薇的身邊,做白薇薇背後那最堅硬、最堅強的後盾。痛苦與悲傷,在白薇薇的心中落下了種子,自此開始不斷地生根發芽。白薇薇為父親白重身亡複仇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我一定會還給您一個公道的,不管對手是誰,也不管敵人究竟有多麼深厚的背景,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讓您得以安息。”
白薇薇的眼神中充斥著憤怒,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麼些日子來所經受的苦難、折磨,那從雙眸中流出來的一滴滴淚水,都轉化為作惡者的一點點血水。白薇薇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已逝去的父親白重那憔悴慘白的臉龐,白重的身體冷冰冰的,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來自最堅強後盾,父愛的那點兒溫暖,在此時此刻,一去不返。
張揚被關押在了牢房裏,為了確保受到刺激、衝動無比的張揚再次做出魔怔的舉動,端木閻特意把張揚關押在了一間單人牢房裏。端木閻寸步不離地盯著張揚,生怕張揚在牢房中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張揚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他伺機而動著,等待著下一個發泄心頭憤懣的時機。
張揚在自己的臥室裏將房芳推下樓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王叔這兒。王局長無奈地捶胸頓足起來,他怒氣衝衝地來到了張揚所暫時居住的牢房,痛心疾首地對張揚指責道:“張揚啊張揚,你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情?你爸爸張揚的父親的好名聲都快要被你給揮霍光了,先是在警察總局私自審問李禹,把李禹這個十惡不赦的重刑犯差點兒打死,緊接著又把黑衣人係列殺人案的關鍵證人房芳給推到了樓下,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這樣可是會出事情的!你王叔真的保不住你,一切都按法律程序走的。”
“房芳精神病發作,自己跳樓身亡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不去抓捕讓房芳從心理診所逃脫出來的相關負責人,按理說他們才有著最大的嫌疑,他們才是最有可能傷害房芳的人。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找白燁,他知道房芳為什麼來到我家,也知道我是怎麼樣對待房芳的,我隻不過是盡了一個公民應該盡的義務,救死扶傷的義務。”
“救死扶傷?可是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房芳就是被你一手從樓上推下來的!你別嘴硬了,嘴硬是沒有用的,證據,我們需要的是證據。”端木閻對著張揚疾言厲色地說道,他對張揚徹頭徹尾地失望了,他著實沒有想到,張揚竟然會做出這麼多讓他感到如此地有挫敗感、如此不齒的事情。
“是房芳自己來到我家裏,向我求救的,我都來不及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後麵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張揚的語氣越來越重,他不停地強調著自己的清白,用大聲的咆哮,希望能借此站住腳,不要丟失掉自己最後的這塊心裏陣地。可是現在的張揚,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心緒非常地混亂,“孿生哥哥”、全然不同的“張震”,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仿佛就是同現實生活中,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一模一樣。
此時此刻,在角落之中,有一個男人正偷偷地注視著、觀察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這個人就是劉藏。劉藏已經在警局裏混了挺長一段日子,過著渾水摸魚的警員生活。但是副局並不敢動他,暫時還是不敢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張揚被折磨成了現在這番模樣,劉藏這心裏隻覺得挺不是滋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