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時代的悲與喜(六)(2 / 2)

喬岩看著蹲在牆角的那個小子,就笑了,然後又不笑了,又變的有些猙獰了。

喬岩記得,前麵在廣場上抓住他的時候,這家話就很強,已經被喬岩夥同另外一個清秀臉打過啦。

抓捕完,一路上去往璜村街派-出所的路上,那個人都是罵罵咧咧的,讓個現在是隊長的喬岩,很是火大。

“再怎麼說,老子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隊長了,雖然不是個正編,但怎麼說,在羊城現在腳下這一片地界,那也是黑的、白的通吃的主,臉麵還是要的,不像是以前在部隊上,被吆五喝六的,還得幫群眾幹活。”

對於喬岩來說,部隊上幹的那些簡直是丟自己臉,現在的日子,才叫做生活,有錢、有權、有女人,這樣的生活才像是個生活,隻有傻子才會“為人民服務”,有事沒事,就對著焦裕祿式的人發表言論,嗤之以鼻。

對此,全隊上下,無不對於隊長的“英明”豎起大拇指,這也使得喬岩愈發對於自己的權威有了更加“高”的認定,囂張跋扈,日漸猖獗。

在路上又給了孫朝陽幾膠皮棍子,小小的解了解氣,又在進璜村街派-出所之前,把孫朝陽身上的血跡都擦了個幹淨,以防在裏麵被問及暴力執-法。

進去後,已經有一大堆無證人員在陸續被問詢記錄,這在這個時代太常見了,更何況時90年代的羊城,外來務工人員太多,相關專業人員太過於缺少或離職,這就造成了現在的群魔亂舞,一大批喬岩式人物大行其道,充實上下。

也正是這些離職的高級知識分子和外來務工的滿腹勇氣的草根,快速的造就了後世華夏的繁盛,創造了華夏製造從笑話到自豪的偉大奇跡。

無證人員很快錄完口供,又迅速被送出,送往各收遣站。

也正是這樣,喬岩兩人拉著受傷的孫朝陽和昏睡過去的小汪查蒙混了過去。

喬岩和大蓋帽小哥坐定,清秀臉抱著昏睡的汪查站在一旁,孫朝陽坐在對麵。

剛坐定的孫朝陽就對著大蓋帽小哥急聲道:“同誌,我有證件,有證件的,今天忘了帶,能放了……”

“沒讓你說話,別說話,知道不?”旁邊的喬岩出口了,直接打斷了孫朝陽說到一半的話。

見孫朝陽已經被打斷,又沒有再次開口,大蓋帽開口道:“名字?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家在哪裏?從事什麼經營?”

孫朝陽認真的回答道:“我叫孫朝陽,男,今年27歲,畢業於武漢紡織工學院,大專學曆,家住鄂省黃城陶×鎮幸×村,現在在羊城大器服裝廠工作。”

“這不是有工作嗎?還是個大學生呢!”大蓋帽很奇怪的對著一旁的喬岩說道。

“單組長,這人可不能信呀!他身上無任何證件,現在一張嘴隨便說,你看看這是他孩子,都餓暈了,我們抓他的時候,這家夥可是在擺攤,讓他兒子在一旁,扮可憐,您說能相信這個人嗎!”

喬岩在一旁巧言令色道,就這一會一個可憐又可恨的孫朝陽形象就躍然紙上,要說喬岩此人顛倒是非的能力也不是蓋的,編起謊言來,那真是張口就來。

“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是大學生呀!沒有騙你,那個也不是我兒子,我還沒結婚呢!”這邊捉急的孫朝陽,大喊道。

“看看,單組長,這樣的人又多可惡呀!您看,他都是一個27歲大齡青年了,有個4、5歲的兒子,這不丟人吧!不好好養兒子,那才是是最丟人的,更何況這家夥還不承認有兒子,這簡直是做人的恥辱。”喬岩在一旁挑著刺,大有越說越激動的趨勢,不知道的人一看這就是個顧家顧孩的新時代好男人。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大蓋帽轉過臉來看著孫朝陽問道。

“那真不是我兒子,你們要是不信的話,你們把他弄醒,問問不就知道了。”孫朝陽急了,很明顯落入了喬岩的語言陷阱裏。

這不,喬岩又有話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