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一層停下來,然後爬樓梯?我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有人惡意地在電梯裏想要困住我,阻止我回家,那樓道裏自然也不會忘記設下埋伏。
冷靜,冷靜,象小孩子一樣,心中沒有雜念。
小孩子?
我倒不急了。我嘿嘿笑著,把自己能看見的所有樓層全部很有耐心地全按了一遍。象這樣的幻術,隻能在一定空間內影響一個人的注意力,但對電子產品是無效的。也就是說,在其它能顯示電梯狀況的終端內,十四樓還是存在的。
果然,揚聲器裏傳來聲音:“先生,你到底上幾樓?”看來小區保安中心的人已經留意到電梯裏我的白癡舉動了。
“十四樓。鬧著玩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揚聲器裏嘟囔了一句,一個熟悉位置我卻剛才偏偏就是看不到的樓層燈亮了起來。我長籲了一口氣。
多虧想起這些小孩的把戲,不然今天還就真沒辦法了。
電梯“叮--”一聲停到了十四樓,我一手拿鑰匙,一手拿槍,慢慢來到家門口,先側耳聽了聽,家裏果然有打鬥的聲音,趕忙去捅鑰匙窟窿。
別問我為什麼不踹門,我們家是防盜門,公安部認可的。一腳就能踹開,不是擺明了說我們有腐敗嘛。
我似乎聽到老婆尖利的叫聲了,我更著急了。
越急越捅不開門,仔細一看,把自己氣樂了:隻顧著著急,竟然用手槍捅了半天鑰匙孔。
趕忙換個手,用鑰匙捅開房門,一個箭步衝進去,一手從口袋裏摸出證件,一手持槍,大喊:“警察!統統不許動!”
房間裏的情形詭異極了。
小彗正緩緩地仰麵暈倒了下去,旁邊一個滿臉鮮血、身材高大強壯的青年似乎準備去劫持,卻更向去扶我老婆,這時忽然聽到了我喊的一聲“不許動”,所以隻做出了一個扶的姿勢,動作卻沒到位。
“咚”地一聲,不用問,是小彗摔到地板上的聲音。
那個滿臉鮮血的青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用惡狠狠地眼神望回去,用槍指著他:看什麼看,雙手舉起來,站到牆邊!
“你是警察?”那青年無法置信地看著我。
“難道你是?”我沒好氣地回他一句,趕忙來到老婆身邊,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呼吸,心跳、脈搏正常。就是後腦勺被地板撞了個大包。
“那你拿張美容院的VIP卡出來晃?”
我往自己手裏一看,汗啊,亮出來的竟然是那張VIP卡。
女人,對所有與美容有關的事物都有著神秘的感知能力。
小彗雙眼刷地睜了開來,放射出強大的光芒:“VIP卡?哪家的?有美白包月嗎?有沒有贈品?”
我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她:“親愛的,沒事啦?”
小彗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應景地呻吟了兩聲:“老公,他們想綁架我!我好怕,抱抱嘛。”
我趕忙把她抱在懷裏,替她揉著後腦勺上的大包。
那個滿臉鮮血的青年卻顯得很憤怒:“我們是想綁架她,可是。。。 。。。哎呦!”
話還沒完,一道寒光“日--”一聲閃電般射向青年的頭顱。
“咣當”一聲,一個木質拖鞋在青年的腦袋上帶著血花高高彈起,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你這個混蛋,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我打死你,打死你。”小彗終於現出了她的凶悍本相,抄起另外一隻拖鞋奮勇向前,照著那個青年已經滿是鮮血的腦袋又是劈頭蓋臉一通痛毆。
說實話,目前的情況怎麼看怎麼讓人無法相信。
為什麼這個青年要綁架我老婆,但我老婆身上一點沒事(除了後腦勺的大包),而他自己卻滿臉都是血?
為什麼剛才他承認了綁架,剛要轉個話頭,卻被小彗一頓臭拖鞋給打了回去,這是巧合嗎?
他說的“我們是想綁架她”,這其中的“我們”又是誰?
歸根到底,“我們”究竟為什麼要綁架我老婆?難道與今天的人狼案有關?
“殷風,你是男人不,還不過來幫忙?”小彗叉著腰,累得氣喘籲籲地叫我。
再看那位老兄,已經是滿頭駱駝腫,一臉桃花紅,跟開了染坊差不離兒了。
我趕忙搖著意念中的尾巴小跑過去,先遞塊毛巾很老婆,然後再乖巧地把她請到沙發上歇息了,說了些保重玉體、別為這些人渣累壞了自己之類的廢話,這才來到青年身邊,上好了手銬,在老婆的監督下,開始硬著頭皮訊問這個來曆不明的青年。
“說,姓什麼,叫什麼,什麼單位的,戶口在哪裏?”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