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禾!”柳熙烈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生冷,他目光幽暗的瞪著眼前的女人,似是快要奔射出鐳射光,將眼前的女人撕碎,“你是在低估自己對我的影響力嗎?你昨天明明已經產檢過了,明明已經和我說過這些話了!今天是打算糊弄我嗎?你覺得我不可能記得你產檢的日子甚至會忽略你和孩子的情況?”
雲夢禾一驚,卻已然明顯察覺到柳熙烈的怒火了。
“生氣了?”雲夢禾有些勉強的咬著唇瓣,伸手揉了揉柳熙烈緊蹙著的眉頭,“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罷了,你這麼生氣幹嘛?!”
“因為我怕你……”柳熙烈脫口而出的話卻倏地戛然而止,他的大掌無奈的頂在鼻尖,卻隻剩下一抹昏暗厚重的歎息。
“你怕我什麼?怕我出事嗎?”雲夢禾又問,臉上卻隻留下了一片淡然,“放心吧,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還不如休息休息呢。”女人的柔荑輕輕托起男人俊美的臉頰,笑著貼上了自己的唇瓣,印上淡而輕薄的一吻,“你要相信我,你的老婆呢,不是白癡,也不是蠢蛋,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危險緊迫的事情一定會告訴你的,恩?”
柳熙烈點了點頭,眸子中卻依舊是一抹憂色。
“見到你奶奶了?”柳熙烈倏地開口道,他伸手將雲夢禾攬得更緊,大掌輕輕熨帖著她的肩膀。
“沒有,誰說她是我奶奶了,親子鑒定要等到我爸爸醒過來之後再做……”雲夢禾吸了口氣,麵無表情的從柳熙烈的懷中站起身來。她的眼睛中閃爍著一層糾結而又厚重的昏暗,無疑是最沒有力量的狡辯罷了。
“火鳥吊墜,你不是看到那個之後就精神失常了嗎?”
“柳熙烈!”雲夢禾輕輕轉過身,有幾絲嗔怪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她不喜歡這種心事被戳破的慌張,非常不喜歡。
捕雨的敏銳度和洞察力完全是特工級別的,關於這一點,雲夢禾一直心知肚明,今天在邊家發生的事情,細致到每一個邊邊角角,他應該全部報告給柳熙烈了。
“不開心要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憋著。”柳熙烈連忙站起身,從背後攬住了雲夢禾,兩個人的側臉輕輕貼在一起,隻感覺,連心髒也跟著對方的頻率一同跳動著。
“那你呢,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說出來……”雲夢禾的聲音清淺如呢喃,她拉住了柳熙烈的大掌,輕輕的熨帖著自己的側臉,“你媽那邊,真的不需要我露一麵嗎?江玨說她一直想要見我,不過……都被你壓下來了。”
“你去見她沒有什麼意義……”柳熙烈的眸子似是暗了下來,他吻了吻女人纖細柔白的頸項,大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肩膀,“柳依藍對於你來說……很危險。”
“很危險?”雲夢禾反複琢磨著柳熙烈的話,眼睛中卻閃過一絲更為莫名的波光。
“她對於你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隻要你靠近,她就會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引爆的。”柳熙烈下意識的將雲夢禾的肩膀摟得更緊,他了解柳依藍此刻的心思到底有多麼恐怖。柳依藍和季雲的過去,柳老爺子不讓她和季雲見麵的原因,這些種種注定了她的窮凶極惡,注定了她不會輕易放過雲夢禾的。
“這些日子我要去出差,你乖一點,不能靠近那些危險品,我會馬上回來,我不在的日子裏,絕對不能甩開保鏢!”
“恩。”雲夢禾點了點頭,目光幽幽中閃過一抹淡然。
柳熙烈要出差嗎?那麼正好,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要把幾個蠢蠢欲動的小賊處理了。
第二天依舊陽光明媚,送走了柳熙烈,雲夢禾便直接來到了一家私人咖啡館,她在靠窗的位置緩緩坐下,身後依舊站著捕雨,麵無表情,像一尊瘟神那般。
門口傳來了開門的風鈴聲,緊接著,老板便開始清場,然而從雲夢禾身邊走過,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女人素白的柔荑輕輕摩挲著裝著鮮牛奶的杯子,眼神中卻飄蕩著幾抹淡然,似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很快,這個咖啡館中便隻剩下她和捕雨,以及那個送最後一名客人離開的老板。玻璃窗前的紗簾輕輕滑落,遮住了女人清麗的側影,緊接著,一道玉立的身影便出現在雲夢禾的眼前。
她微微抬起眼睫,對著男人勾起了唇瓣,眼底倒映出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卻帶著幾抹愁緒。他拉開椅子坐在雲夢禾的對麵,兩個人似笑非笑的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