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姐妹有點害怕,這裏有太多的陌生人,或許一場廝殺會一觸即發,但她們還是勇敢地跨上一步,護在阿奢的身邊。伊蓮也為他辯護:“他是我們的丈夫,卻因為愛惜我們的年幼,盡管日日耳鬢廝磨,都從未碰過我們。這樣的人,怎會去和一個才認識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
西塞羅沉默著不說話,他注視尼祿的眼睛,尼祿轉而它顧,不願和他對視。
“他並沒有捉奸在床,也沒有什麼證據。”輕佻人大力維護,他第一個開口,還衝阿奢擠了擠眼。阿奢明白他的意思,他把自己視為了他的戰友。
“看尼祿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但小屋大維婭在拿自己的姓名發誓,隻有了解並相信他的人,才會發出這樣的重誓。”
“我願意相信塞維麗婭的貞潔。”莊重人毫不猶豫。
更多的人卻在打量伊蓮姐妹,他們承認,若是換成他們,他們絕不會能忍耐得住,這對雙胞胎太漂亮了。人們相信了阿奢的清白,他們嬉笑著勸說尼祿:“或許你隻是喝多了,在做什麼荒唐的夢?”
尼祿的確沒有證據,塞維麗婭絕不會給他作證,一旦落實,喪廉恥的就是他們兩個。在公眾歧視的目光中,過完下半輩子,絕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晚了一步!那個該死的希臘奴隸,如果不是她主動勾引,又怎麼會!
“你們居然相信兩個高盧賤奴的話。”他要破釜沉舟。
阿奢勃然大怒,隻是一個晚上,就先後兩個人對他的妻子進行侮辱,若是再任之不理,日後,她們還怎麼出門!月光如水,短劍沉重如斧,人們幾乎都沒看清,隻聽到一聲兵器的撞擊,尼祿已被擊倒在地,阿奢踢開他落下的兵器,按住了他的頭。
他把短劍頂住尼祿的脖子,問他:“你想我快點,還是慢點?”
大屋大維婭往前邁了一步,小屋大維婭大聲叫好。奴隸們嘩然而亂,企圖救回他們的主人,信徒們截住了他們,刀劍相碰,慘叫連連,貴族們都跳躍避開。彎月如鉤,黑的夜,紅的火,地上血流成河。
尼祿臉色發白,卻緊抿著嘴,一聲不吭。西塞羅拉住了阿奢的手,請求他:“是他的錯,我並不了解來龍去脈,也猜出了幾分。請你一定要原諒他,他是個好人,隻是思想不夠細密,容易上當,這一定是馬克和狄希摩斯的人,給他了這樣的主意。”
“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明知故問。
“你和屋大維走得太近,他們害怕你擔任保民官之後,會召開人民大會,審判他們是有罪的。”
“那更要做個了結,不然人人都會以為,我軟弱可欺。”
“不,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人做出類似的舉動。”
阿奢轉變了話題,他說:“我相信你,我可以原諒他的陷害,可他侮辱了我的妻子,就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
“或者用錢來代替?”
“我不缺錢,名譽也無法用金錢衡量。”
“那你需要?”
“道歉,為陷害,並向我妻子。”
這實在出乎西塞羅意料之外,他由衷讚歎:“小屋大維婭說得沒錯,你真是一個高尚的人。”
“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陷害你。”尼祿咬牙切齒,他明明看到了塞維麗婭臉上滿足的紅暈,此時卻必須低聲下氣。他從地上爬起來,強忍怒火,又向伊蓮姐妹道歉。
看到尼祿無事,剩下的奴隸們都停下了手,他們死傷慘重,三十幾個人,活著的不到五個。信徒們幾乎連傷都沒帶,完全是不同的兩個等級,他們遊刃有餘。
阿奢感謝了小屋大維婭:“您真有勇氣,我會永遠感謝您的仗義執言。”
“不。”小屋大維婭的小臉興奮地紅撲撲的,她雙手合十,崇拜地看著阿奢,“你真是武藝高超,剛才的動作太漂亮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請你當我的老師!”
“宴會結束了,我們該走了。”大屋大維婭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她還是一句話也沒和阿奢說。
貴族們讓開了道兒,凱魯斯和信徒們護衛著阿奢,離開了塞維麗婭的住宅。阿奢沒有回頭,他沒看到,藍頭發的女孩兒兩眼放光,握緊了拳頭。她盯著阿奢的背影,他愛護他的妻子,即使她們是別人眼中的奴隸;我是我那高貴父親的女兒,他卻把我當作獻給神的妓女。所有討好我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企圖我年輕的肉體;但他不一樣,是如此愛惜他的妻子。
我若是為愛而生,他便是我唯一的追求。她想,她激動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要去找他,明天,今晚!不,立刻!現在。
她掂起了裙子,拋下聚在她周圍的貴族,飛快地跑著,近了,近了,她追上了阿奢,闖入了護衛之中。護衛們措不及防,看到是她,又驚訝又好笑,她靈活得像一隻小豹,閃躲開抓她的手,阿奢轉過頭:“是你?”
“我要跟你走!”她不再掙紮,任護衛們揪住她的胳膊,她堅定而堅決,“你一定要帶我走。”
“為什麼?”
女孩兒猶豫了片刻,她回答:“我有很多的秘密,這對你會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