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好像熟透的果子,招人口水的除了外表的顏色,最重要的,卻是甜美的汁水;她便是這樣一個女人,所有走近她的人,都能呼吸到,那從她骨子裏彌漫出來的媚。“十萬個金幣?”她的嘴角,綻放出了一點微笑,說道:“維烏斯,維烏斯,你的嘴上總是塗滿了蜂蜜。”
“不,龐倍婭,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
“我已經不再年輕,火熱的熱情也不再屬於我這個被丈夫拋棄的女人。維烏斯,你的情話,應該講給那些和你一樣年輕的、花樣少女去聽。”龐倍婭拍了拍她懷裏女孩兒,說道,“就像我這個可愛的侄女。”
“如果說您的侄女是含苞的花蕾,那麼,您,就是已經綻放的玫瑰;相比清香的花蕾,我更鍾情於濃鬱的玫瑰。或許這樣說有點冒昧,可是,龐倍婭,您以前的丈夫,讓人尊敬的……”
“好吧,維烏斯。”龐倍婭打斷了維烏斯的話,說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完成了,你來提洛城的任務?”
“是的,龐倍婭。”維烏斯往連拱對麵的前幾排觀眾席看了一眼,說道:“昨天上午,我的奴隸終於和那個賽爾斯人談好了價錢,而我來這裏購買的貨物——那些絲綢,也在昨天晚上,都運到了我的船上。”
“我聽說,因為來自東方的商人越來越少,所以絲綢的價格已經漲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了?”
“正因為市麵上的絲綢越來越少,所以我才不得不親自來這裏一趟;——不過幸好是我親自來了這裏,一定是維納斯神的保佑,不然,我怎麼能遇見您,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女子?”
“喔,得了吧,維烏斯,跟我聊聊那個賽爾斯人和他的絲綢吧。昆塔斯,你前些天不是說,那個賽爾斯人的國家離我們這裏足有上萬裏遠?”
“是的,夫人。”昆塔斯恭敬地回答說,“賽爾斯人的國家比那些裹著頭巾、卷著頭發的阿拉伯人、印度人的國家還要遙遠。那個賣絲綢的商人,據我所知,是第一個來到羅馬的賽爾斯人。”
“相比那些貪財而吝嗇的印度人,那個賽爾斯人,的確是非常慷慨,他的貨物的價格和市價相比,足足低了一成。”維烏斯接著昆塔斯的話稱讚著賽爾斯人。
“隻低了一成?這樣的價格,也算是慷慨?”
“當然,要知道,現在絲綢的市價,已經到了一磅絲綢,就可以兌換一又三分之一磅的黃金。”維烏斯舉出了具體的數額,來回答龐倍婭的驚奇,他接著說道:“如果不是那個賽爾斯人的慷慨,或許,我也不會有足夠的餘錢來舉辦這次角鬥表演,來為您稍嫌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這麼說,那個賽爾斯人,這次可是發了大財了。”
“想必如此,即使按照他給我的優惠的價格,我也已經差不多花費了兩個塔倫的黃金。——而這一點絲綢,隻是我購買來供給自己家族使用,還不夠他所有貨物的十分之一,也許是百分之一。”
觀眾的喝彩聲猛然響起,龐倍婭懷中的少女一躍而起,興奮的嫣紅漲滿了她粉嫩的臉、和嬌嫩的唇,她揮舞著拳頭:“太棒了!那個色雷斯人真是一個英雄!……姑姑,他一個人已經殺死了三個科爾特人了!”
幾個人一起向場中看去,剛才弄得整潔的沙地,此時又已經是滿地的血汙,還四處散落著一些殘肢斷體。四十個角鬥士剩下了十三個,三個色雷斯人,十個科爾特人。
“如果他贏了,請你一定要給他自由!”少女緊張地看著場中的格鬥,頭也不轉地抓著龐倍婭的手,說道,“姑姑,請你一定要給他自由,他是個英雄!”
“這,你應該去請求年輕的維烏斯。”龐倍婭微笑著說道,也隨著激動的人群一起,站起了身子,去看場中的角鬥。少女沒有和她說話,而是又高聲地叫了起來:“看!他又殺死了一個!”
“看,龐倍婭,那個人,就是我們剛才所說的賽爾斯人,不過,他不是那個商人,而是那個商人的一個兒子。”維烏斯指著對麵前排的觀眾席,說道。
“哪個?……是那個紮著奇怪發髻的年輕人?兒子?真可惜,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沒關係,美麗的夫人,我已經邀請了那個賽爾斯人,參加今晚的宴會。我想,他一定會準時參加,帶著他的兒子,而且,帶著他來自東方的、趣聞。”昆塔斯快活地歎了口氣,深深為自己的先見之明得意。
且不說,這可以送維烏斯一個人情——他可是正追逐著這位美麗的夫人,就算是,單單為了龐倍婭的歡喜,這也就足夠了。——她可是,現在整個羅馬最有權勢的人,征服了英吉利海峽和地中海之間整個高盧的,並且把羅馬的鷹帶到了海峽對岸的英格蘭的,偉大的祖國之父,英百拉多,愷撒,的前妻。
Ⅰ,賽爾斯,古羅馬對中國的稱呼,意思是絲國。
Ⅱ,1塔倫=26千克=520兩
Ⅲ,英百拉多,羅馬元老院給凱撒的頭銜,無往不勝的統帥的意思。
Ⅳ,按年齡算,凱撒是bc62年前後和她離婚的,這會兒差不多得三十多歲吧,保養的好,看著年輕。凱撒和她離婚的原因,是因為當時有個暗戀她的貴族,扮成女裝,參加了龐倍婭組織的隻有女人才能參加的神秘祭,借此來接近她,雖然最後調查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凱撒還是和她離婚了,因為他說:凱撒之妻,不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