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模樣,看她那身段!”希臘人快活地叫道:“唉唉,阿奢,阿奢,龐倍婭和維烏斯走遠了沒有?拉美西斯,停下轎子,我要去嚐嚐樂子。”他對著那個女子伸出了中指,象征男性的凶器,這個動作表示他願意做這個女子的買賣。
“得了吧,埃斯庫羅斯,你這個沒見識的水手。這種三等的貨色,一塊幹麵包就可以打發。等到了我的家,我會好好的讓你開開眼界,叫你知道什麼才是模樣,什麼才叫身段。”埃及人嘲笑著說,他不理會希臘人的猴急表現,催促抬轎的奴隸加快腳步。
穿行過廣場,在幾個會堂建築前,他們看到了有幾隊士兵全副武裝地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監視廣場上的人群。
“這是怎麼了?”希臘人嘟噥著,他注視著士兵們神身上明晃晃的盔甲,和腰上沉重的短劍。有個士兵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希臘人立刻把頭縮了回來。
埃及人說:“離凱撒被殺到現在不過才三四天,人民的憤怒,還沒有完全發泄出來。我聽說,就在凱撒被殺的當天,憤怒的群眾殺死了很多參與陰謀的貴族。剛才我們看到的魯基烏斯·安東尼,他有個朋友叫多拉培拉,是今年的執政官,本是由凱撒的親自提拔,在這場陰謀中卻也站在了布魯圖這邊。有一個同名的人,甚至因此而做了他的替罪羊,在那天晚上,被群眾殺死了。”
“那魯基烏斯可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居然還敢出來露麵。”
“被人民憎恨的是秦那,又和他無關。況且,即使是死神的威脅,我想,也遠遠無法抵擋塞維麗婭的魅力。”
“唉唉,你說得一點兒沒錯。如果能和她銷魂一度,叫我把靈魂賣給惡魔我都願意!我可是聽說,如果論在床上的表現,即使是最淫蕩的妓女,也根本無法和她相提並論。”希臘人垂涎起來。
看到他的模樣,阿奢和埃及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傳言中的事情怎麼可以信以為真?幾百年前,你們希臘的伊索就告訴我們,說這些話的,都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埃及人說:“要知道,她可是高貴的尼祿家的多米提烏斯的情人,在幾次宴會上,我有幸曾經和她見麵,我看到的,除了她那豔光四射、顛倒眾生的魅力,隻有端莊的姿態。可以這麼說,不折不扣,她是一個賢淑的女子。”
“得了吧。”希臘人像一個過來人一樣,不屑地說道,“我不可在乎什麼外在的表現,越賢淑的女子,在床上,我越需要她不知廉恥的淫蕩。像你這種愛同性勝過異性的人,怎麼會了解這種男女之間最酣暢的境界?”
“完美的少年,是世上一切美的最充分的象征。”埃及人嚴肅地說,“能獲己所愛,難道不正是你們希臘人提出的理想境界?”
他轉過頭去看阿奢,想爭取他的支持。但是阿奢對這些沒一點興趣,也並不想發言。他正打算把話題轉開,轎子停了下來。
“又是怎麼了?”埃及人嚷嚷著,掀開了帷幕,“太陽神在上!你怎麼這裏?”他高聲叫了起來,從轎子上跳了下去,“波裏歐!波裏歐!可真夠巧的,我正準備要去找你呢。”
對麵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非常高大粗壯,他穿著一件絲綢做的希臘式外衣,胸前垂著一個碩大的陽具,用銀打造而成,這是他的護身符。
他的笑聲很粗豪,一邊用力拍打著埃及人的肩膀,他一邊說道:“我看到了跟在轎子後邊的奴隸,我剛好認識他們,我就猜到,轎子裏坐的一定是你。你怎麼在這種危險的時候來羅馬了?……讓我猜猜,你一定是又搞到了什麼好貨色。”
“你猜得可真夠準的,尊敬的波裏歐。”埃及人看了看周圍,掀起了轎上的簾幕,說道,“還是請來轎子裏咱們再說吧,我敢打賭,我這次的貨物,絕對會引起你十足的興趣。”
波裏歐看到了轎子裏的阿奢,從頭到腳,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是這個嗎?古怪的發式,是哪裏人?……不過,不過,噢!酒神在上,他可真是不錯。” 他眼睛發光,推開了埃及人,急不可耐地想衝上轎子,他高聲叫道,“拉美西斯,就這麼定下了!你可不許再給別人,我出十萬個銀幣。”
“他把我當成貨物了?”
“尊敬的拯救者。”希臘人歎息著,“這可真是罪過。”